就在青铜秧马轭与地面接触的瞬间,整个卡拉城的地脉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牵引,开始急速地倒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猝不及防,城中的人们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在倒转。
上官乃大的手腕处,原本尚未愈合的伤口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般,鲜血喷涌而出。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些血液并不是红色的,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铜色。这些青铜汁液仿佛拥有生命一般,迅速在地面上蔓延开来,形成了一幅完整的运河舆图。
上官乃大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幅舆图,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因为在这幅图中,他看到了一个被特别标注的地方——“永业田”,而这个位置,竟然正是那七十二座新生成的养剑冢!
“御史大人快看!”一旁的沐阳突然失声惊叫。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只见沐阳手中的刑天犁像是突然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竟然自动飞旋起来。犁刃在空中急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声响,然后猛地划破了城主府的匾额。
匾额被劈开后,后面的暗格中突然飞出了半卷破旧的《铸剑谱》。这半卷《铸剑谱》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泛黄的纸页上,赫然画着上官乃大手持量天尺丈田的景象。而更让人震惊的是,这卷《铸剑谱》的落款日期,竟然是永昌九年之前三十年的时间!
就在这时,双菱手中的阴阳鞭也突然发生了异动。原本柔软的鞭子突然绷直如弦,鞭梢直直地指向了地脉倒流的漩涡中心。双菱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声音颤抖地喊道:“是因果回溯!我们正在跌入二十年前的刑场雨夜!”
上官乃大并指如刀,轻轻一抹金穗剑的剑身,刹那间,一道寒光闪过,仿佛割裂了虚空一般。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这道剑气并没有带来预期中的凌厉杀意,反而带出了阵阵稻香。
这稻香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空气中,让人闻之精神一振。上官乃大心中暗自诧异,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个惊人的发现所吸引。
剑气所触及的地方,原本倒流的运河舆图突然像是被时间凝固了一般,停止了流动。而在图中的某一段支流处,竟然显露出了乌国祭司的青铜面具!
那面具在舆图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上官乃大定睛一看,更是惊愕不已——面具的内侧,竟然刻着户部尚书家族的徽记!
"原来你们早就勾结……"上官乃大的话还未说完,脚下的地砖突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地下涌动。
紧接着,只听得一阵“咔咔”声,地砖如同被撕裂一般,化作了沸腾的青铜熔浆。而在这熔浆之中,三百具身缠丈田绳的青铜尸傀破土而出,它们的胸腔内,并非正常的心脏,而是跳动着的小型转搬仓!
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上官乃大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就在他惊愕之际,一旁的沐阳突然捂住了额头的龙纹胎记,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然而,就在此时,刑天犁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危机,自动护主,瞬间斩断了三具扑上来的尸傀。犁刃与转搬仓接触的瞬间,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少年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幅骇人听闻的画面。
在每个转搬仓内,都蜷缩着一个婴儿形态的自己,而那脐带,竟然连接着户部尚书的丹田!
"御史大人,这些是......"沐阳话音颤抖,刑天犁突然重若千钧。
上官乃大挥剑斩碎尸傀,青铜碎块中迸出的不是机括而是带血的稻穗:"魔教用你的血脉复制了三百剑奴!"金穗剑突然发出悲鸣,剑柄处睁开猩红瞳孔——瞳孔里映出的,竟是上官乃大当年在刑场挥剑斩绳的景象!
乌国祭司的冷笑从四面八方涌来:"现在明白为何非要你执掌乌龙神剑了?"养剑冢突然整体翻转,露出底部巨大的青铜算盘。每颗算珠都是颗跳动的心脏,血管连接着悬浮的转搬仓。
双菱的阴阳鞭突然分解重组,化作七根青铜算筹插入算盘:"天地玄功二十二重,大暑焚锋!"算筹燃起幽蓝火焰,烧得算珠心脏滋滋作响。沐阳趁机挥犁劈向中央转搬仓,却见仓门内伸出户部尚书苍老的手臂。
"等的就是此刻!"尚书五指成爪扣住犁刃,掌心田契纹路突然活化,顺着犁身爬向沐阳手腕。上官乃大挥剑欲斩,金穗剑却被突然凝滞的因果线定在半空——七十二座养剑冢同时射出青铜锁链,将他捆成青苗抽穗的姿势。
祭司的身影在算盘上方凝聚,法袍下摆垂下无数青铜脐带:"御史可知这乌龙神剑本名'农脉尺'?"他轻抚算盘横梁,永昌九年的雨夜景象在梁上重现,"当年你斩断的哪里是绳索,分明是大虞农脉!"
上官乃大突然暴喝,周身节气轮盘逆向旋转。捆缚的锁链应声炸裂,碎片在空中凝成三百把青铜铡刀。刀阵落下的瞬间,沐阳额间龙纹突然离体化形,竟是一条残缺的黑龙撞向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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