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娟!桌上的东西不是说了不要动吗?!”
曾营长突如其来的发怒让老实的黄丽娟吓了一跳,后者瞧见整洁的桌面后,回答:“就每日进来打扫,其他的没有动过。
对了,今日夏兰带着周炀那刚来军区的新媳妇借走两本书,你不是一直鼓励大家追求进步吗?来借书的人不少……”
就他家藏书最多,
借书这个事还是他当初吃醉酒说出去的。
曾营长眸底闪过一抹懊悔,沉声提醒:“就因为这些书,上次我被陆政委说教了一通,早知道就该把这些东西一把火烧了去,免得惹出麻烦!
我不管你是何原因选择把书借出去的,尽快,尽快把东西给我拿回来——!”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吼出声的。
黄丽娟被吓了一跳,点头附和:“好!”
她低着头,并没有瞧见男人紧攥着桌角的指节都已经泛白,似是忍耐到了极点,随时都能崩溃。
……
听闻部队今日要加练,果然,吃过晚饭周炀都没有回来,江菱早就养成了规律的作息时间,早早的上了床。
闲着没事,她把夏兰选的那本书翻了两页,冷不丁的,房门被人推开,周炀身上的作训服被汗水打湿,牢牢贴合在身上,肌理分明的线条很流畅,在朦胧的夜色中,有些晃人眼。
男人走到立柜处,站定。
抓住衣裳边缘,抬手,直接脱了个精光。
江菱:“(?ω?)!”
周炀后知后觉的看过来,江菱连忙低头看书,心思却怎么都定不下来,心尖好像被羽毛拂过,有点痒痒的,直到那片阴影落在她面前。
周炀带笑的嗓音在江菱头顶响起:“这么喜欢看书?”
“闲着也是闲着。”江菱睫羽微颤。
“是个好习惯,听陆湛说,上面的风向隐隐变化,将来可能有恢复高考的希望,喜欢看就多看些,但晚上不行,很伤眼睛。”
周炀顺手抽掉媳妇的书,放在了枕头边,因那明艳的封面,他忍不住多瞥了一眼。
江菱眼疾手快的直接把书塞到枕头下面,欲盖弥彰的转移了话题:“你帮二哥找到工作了吗?”
“他机灵,懂得抓住机会,陆湛亲自带去面试的,在食堂运输部帮忙送菜,这个活计不错,长期到处跑,适合他这样的性格,每月到手二十四块,出差会补贴,还有职工宿舍。”
周炀没说的是,因是陆湛带去的人,管理后勤部的那伙人对周海都格外照顾,和当初在国营饭店的待遇一个天一个地,别说周海本人了,连刚刚询问的高翠兰都笑得合不拢嘴。
直说老二因祸得福,一脚踏进了福窝窝……
江菱嗓音莫名轻了些:
“你对你家人真的没话说,挺好。”
“这就开始发好人卡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相信你将来同样会是个好父亲。”
听到媳妇说出这句满是信任的话语,周炀整颗心都变得柔软,他把被单往上掖了掖,笑容差点藏不住。
江菱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心态在潜移默化下,已经发生了变化,照这个进度,周炀有预感,敲开媳妇的心门是迟早的事。
翌日清晨。
夏兰前两日就和江菱说了镇上有大集,就在公社外的空地,卖的大都是农副产品和手工制品,赶集这日,高翠兰甩着网兜,和朱老太冲在最前面,两个孕妇理所应当的跟在后面慢慢走。
夏兰是从农村来的,格外喜欢这种赶集的氛围,扫帚、簸箕、凉席等只要是家里缺的,她都购置了一份,和她相比,江菱就像来散步的。
夏兰背着个背篓,侧过脸看江菱:“菱菱,镇外灰尘大,你要不要买扫帚?老乡编的,不要票。”
“我妈会看着买的。”
江菱走到卖吃食的那片后,果断招呼着夏兰一起坐小板凳上来吃辣粉,她请客。
从怀了孕后,她的口味隐隐的有些变化。
和江菱的轻松不同,一边嗦粉一边环顾四周的夏兰像在做贼,她脚边堆了很多东西,压低声音道:“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两个小老太太逛嗨了,早跑了个没影儿,江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平日在家属院,她都是把好东西分着吃的,但有一点,高翠兰不吃辣,江菱理所当然的忽略了朱老太。
做人嘛,自己开心最重要,夏兰的小心翼翼让她觉得有点不好受,恍惚间,江菱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和对方成为好友。
夏兰的身上,有她的影子。
一个整日围着灶台转,恨不得把骨髓都凿给家人熬油吃的家庭主妇,人老珠黄后,什么都没能留下。
两人嗦完粉后,江菱直接拉着夏兰去了供销社,买了一盒蛤蜊油递给她,“女人的手就是第二张脸,好好爱护。”
对方粗糙的手和高翠兰都有得一拼,有皲裂的痕迹,满是破损,夏兰有点受宠若惊:“你、你就是擦了蛤蜊油皮肤才那么好的吗?”
“……”
江菱违心的点了点头。
余光瞧见夏兰把东西小心翼翼的藏在兜里,看架势像舍不得用,江菱皱眉,再次提醒:“这不算什么好东西,要知道,你不会一辈子都围着锅碗瓢盆打转,你以后会值得更好的!夏兰,不要妄自菲薄。”
妄自菲薄?!
夏兰蜡黄的脸上浮起一朵被羞红的云,文化人果然不一样,说出口的话居然让她的心都暖暖的。
“菱菱,你真好,难怪周副团那么喜欢你。”
提到某人,江菱条件反射的想到那片赤裸的胸膛,最近每晚都和周炀抱着睡,感觉生活都被渗透了,连夏兰这个憨憨的小媳妇都知道为对方说好话,奇了怪了。
江菱挪开视线,帮忙拿起扫帚,随着人流朝来路返回,原本以为高翠兰她们已经回家,但家里空荡荡的,江菱放下拎着的零嘴儿,快步进了屋。
不知是否错觉,从刚才轻松就把院门推开的动作来瞧,她本能的觉得不对劲。
高翠兰放钱票的饼干铁盒还在,她的樟木箱子同样好好的放在原来的位置,随着江菱的进入,风卷了进来,吹起放在桌边的书籍,江菱视线落在上面。
下一秒。
她瞳孔骤缩,一枚红叶做成的小书签静静的躺在了地面,不像被风吹下去的。
因为,漂亮的叶络上有被人踩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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