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告退后,朱慈烺静静地站在河边,凝视着那漆黑如墨的河面。他的思绪如同被微风拂过的湖面一样,渐渐变得清晰而透彻。如果一直对满清畏惧如虎,即使手中掌握的兵马再强大十倍,也难以有所作为。
刚刚,李岩向他讲述了昔日历史上西楚霸王项羽率领数万楚军,大破秦将章邯、王离所率四十万秦军的巨鹿之战,以及光武帝刘秀凭借两万义军,击败王莽四十万大军的昆阳之战。这两场战役都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典范,李岩以此激励朱慈烺要勇往直前,不畏强敌。
最后,李岩激昂地说道:“昔日霸王伐秦,光武帝复兴汉室,铸就大业,靠的是天下臣民的支持和一往无前的锐气!此时我大明之势,比之光武创业之时,要强太多了!殿下只要能任用贤能,爱惜百姓,像光武帝一样拨乱反正,建立大业,又有何难?”
听完李岩的话,朱慈烺心中微微有所动,真是的,怕什么,好歹也是一个穿越者,若连成大事的决心都没有,不白来了,自己绝不做易小川那样无能的穿越者。
送走了李岩,朱慈烺又独自思索一会,心思通透之后,心情也好了许多。他不再继续发呆,而是决定明日就与诸臣商议此事。于是,他起身返回桥楼中的房间,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一进房间,就发现里面比往常干净整洁多了,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朱慈烺有些惊讶,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曹化淳,眼中带着一丝疑问。
曹化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疑惑,轻声解释道:“皇后娘娘生怕我们这些奴婢收拾得不够周到,特意派遣了若瑶姑娘前来为殿下整理房间和床榻。”
一旁的吴三友见状,很合时宜的补充道:“若瑶姑娘没有使唤奴婢们,一个人在这里忙碌了整个下午呢!”
看着两人的神情,朱慈烺心中似乎有了一些猜测,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随后,他缓缓地脱下身上的衣服,然后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自从穿越以来,朱慈烺就无法忍受别人帮他穿脱衣物,因此,除了卸甲之外,其他日常衣物他都会亲自处理。
躺在床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淡淡的香气。这种熟悉而令人安心的味道让他感到放松和舒适。随着思绪的逐渐平静,他的眼睛慢慢闭上,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渐渐的睡去。
五月一日,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朱慈烺坐在旗舰的甲板上,召集了跟随他的文官和武将,开始商讨如何诏令天下之事。文官武将分立于两侧,众人的气氛有些紧张而又充满期待。
文官们武将们纷纷谏言,表示应该尽快正式传旨南京朝堂,以避免夜长梦多。他们认为,现在局势动荡不安,如果再继续拖延时间,只会给别人可乘之机,导致更多的变数。
朱慈烺同意了诸臣意见,方岳贡知道时间紧迫,征求同意之后,便不能再犹豫。于是,他果断地下达命令:“立刻安排一艘快船,携本官之信,立即离开德州南下,沿途要尽量散播太子殿下平安的消息,直至传往南京,将信交给南堂兵部尚书史可法。”
随着一声令下,一队快船迅速启航,扬起风帆,朝着南方疾驰而去。它们的任务是将皇太子平安无事,并且将南巡之事传遍整个江南。
然而,目前关于传往南京旨意的具体内容尚未敲定,方岳贡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提前消除南京朝堂诸臣拥立的野心。毕竟,只要皇太子安然无恙,谁又敢轻易拥立藩王监国,那可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
然而,朱慈烺却明确表示自己只想担任天下兵马大元帅一职,坚决拒绝就任监国之职。他的决定立刻引发了在场众多文官的强烈不满和反对。他们认为,作为大明的国本,应将肩负治国之责更为重要,兵事方面完全可以交给总督来担任。
还有一点朱慈烺没有明说,以明末的局势,如果按照以前的惯例,由文官作为总督节制总兵武将,威慑力已经大不如以前了,要想盘活这盘棋,让山东起到战略性意义,只有自己亲自抚军才行。
崇祯十五年发生的开封之战,就是总督不利,左良玉等总兵不听调,一味的保存实力,导致全盘皆输,若当时崇祯皇帝可以御驾亲征,情况会大有不同。
相比之下,几位武将对此事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像一些精明的武将如吴三桂等人,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惊喜之色。
如果太子继续统军,一旦战事有所失利,他们可以不需要承担过多的责任,战事胜利,又能获得更多在太子面前立功的机会。这样一来,他们不仅能够保全自身,还有可能博得更大的利益,战时升官晋爵的机会可是更多的。
朱慈烺冷静而坚定地说道:“本宫决定暂且留在山东,在此做出战略部署,以防备清军可能的南下,为构建长江防线争取时间,既然如此,南地也需要有人尽快挂上监国之名,暂时主持南地事宜,若本宫留在此处,时间上恐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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