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压在我上面吧。”
林源话音刚落,表情顿时变得奇怪起来。
自己这话......
好像不太对。
于是他正打算改口说成“把你的书压在我书上面吧”的时候,单纯的迟舒鱼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惊喜道:
“真的可以压在你上面吗?”
“呃......可以的可以的。”
林源老脸一红,连连点头。
在心里狠狠骂了两句自己真该死啊。
小鱼儿纯洁得跟张白纸一样,自己竟然往那方面想!
迟舒鱼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将自己的书,全部垒在了林源的书本上。
“嘿呀!”
“谢谢你呀林源......”
林源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
“让你压在我上面,你还真敢压啊!”
小鱼儿嘟着嘴小声说:
“那、那下次让你压在我上面好不好?”
林源瞪着眼珠子,兴奋得不得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压在上面的时候,你可别哭嗷!”
“欸?我干嘛要哭哦?”
迟舒鱼眨着眼睛,一脸天真。
她又担心林源觉得她矫情,又特意小声跟他解释说:
“因为高考后,这些书都用不上了,就算卖掉,也没有很多钱。所以我想好好爱护它们,等高考结束后,把它们捐给山区里的孩子。”
山区?
林源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
前世,这妮子就是在大学毕业后,去了一个几乎无人问津的山区支教。接着没过几年,林源就收到了她得了肝癌去世的消息。
当时他去参加迟舒鱼的葬礼,听别人提到过,那山区里的支教条件很差,迟舒鱼就是在那里感染了肝炎,然后恶化成肝癌,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才去世的。
所以现在林源从迟舒鱼口中听到“山区”这两个字,顿时就敏感得不行。
林源喉咙发紧,盯着迟舒鱼澄澈的眼睛,他发现原来这个总在窗边安安静静的女孩,心里藏着一片滚烫的山海。
“捐给山区.......”
他声音不自觉放轻:“你......一直有这个打算?”
迟舒鱼把碎发别到耳后,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晕:
“嗯!我在网上和报纸上看到过山区里那些孩子们的照片,他们连像样的练习册都没有......”
她突然低头绞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我爸爸就是老师,他一直有想去山区里支教一段时间的想法,所以我也就多了解了一些。”
林源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如潮水翻涌。
前世迟舒鱼葬礼上,他见过那座大山和迟舒鱼支教的照片——土坯教室、开裂的黑板、孩子们用树枝在沙地上写字。
此刻面前女孩的眉眼与记忆重叠,林源心头一紧,脱口而出:
“你别去那种地方支教!”
“我没有想去支教呀,这是我爸爸的想法啦,我只是想捐一些书而已。”
看到迟舒鱼疑惑的眼神,林源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有点应激了。
他轻咳一声:
“咳咳,我的意思是,捐东西可以,但亲自去太危险了。那些地方条件太差,万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多不好。”
“直接在那种机构去捐书就可以了,安全,还省事儿。”
迟舒鱼摇摇头:
“没事啦,等以后有机会,我还是想亲眼去看看的。”
“那带上我一起去吧,和清清白白好朋友一起去山区,很合理吧?”
“?”
小鱼儿疑惑地看了眼林源,不懂为什么林源忽然也想和她一起去山区。
她只是轻轻点头:
“好呀。”
“行,那送你回家咯,争取晚上早点休息,明天要二模考试呢!”
在送小鱼儿回家的路上,今天林源罕见地没有主动找太多话题。
因为他还沉浸在,前世迟舒鱼死在了那偏远山区的情绪中。
林源已经能大概猜到,其实从一开始,小鱼儿根本没有想去山区支教的想法,这个想法是源自于她爸爸的。
只不过后来上大学,林源依旧满心都是宋婉婉,让她意识到自己彻底没有希望。再后来,她妈妈身体越来越不好,在错过了最佳治疗身体的时间后,没多久病逝。
万念俱灰下的小鱼儿,才决定去山区支教,打算完成她爸爸没有机会去完成的支教梦吧。
“傻子......”
林源默默呢喃一声。
好在这一世,他不会让小鱼儿重蹈覆辙了。
林源不会让她去山区支教,也不会让她妈妈拖延病情而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更不会让她爸爸含冤在牢里待那么久!
晚上。
林源帮迟舒鱼和她妈妈搬完全部货物后,当即准备回家。
这次,迟舒鱼喊住了他:
“林源!你、你等一下!”
“嗯?”
林源疑惑的回头,还没等他搞清楚什么情况。
就看见小鱼儿哒哒哒跑回了楼上,进了自己房间里。
不一会儿,她又“哒哒哒”从楼上跑下来,手上多了一个牛皮纸的小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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