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徐应德正用银针挑着灯芯。青铜古灯的火焰突然"噼啪"炸响，灯油里浮出三枚带血的铜钱。
"师父？"他手指一颤，银针差点掉落。灯焰中隐约浮现张天师模糊的面容，嘴角蠕动却发不出声音。
诊室大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抱着小女孩冲进来："救救我女儿！她...她吃了铜钱！"
徐应德瞳孔骤缩。女孩脖颈处，三枚铜钱正顺着血管蠕动，位置竟与灯油里浮现的一模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在刚才，她说看见个穿道袍的老爷爷..."
徐应德猛地按住女孩天灵盖。触手的瞬间，青铜灯剧烈摇晃，灯焰"轰"地蹿起三尺高。他在火焰中看见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张天师的残魂被七根铜钱凝成的锁链贯穿，而锁链另一端，赫然连接着女孩的心脏！
"莫怀古！"徐应德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灯焰上。火焰顿时化作血色，照出诊室地面隐藏的七星图案——每颗星位都嵌着一枚反光的铜钱。
血珠滴在铜钱上的刹那，女孩突然睁眼。她的瞳孔变成青铜色，发出苍老的笑声："师侄，你师父没教过你吗？医者...不能自医啊。"
七枚铜钱同时浮空，组成绞索套向徐应德脖颈。千钧一发之际，诊柜上的药罐突然炸裂，张天师的声音从四溅的药汁中传来："乾三连，坤六断！"
徐应德福至心灵，抓起艾条在掌心划出八卦。当铜钱绞索碰到卦象的瞬间，女孩惨叫一声，三枚铜钱从她口中激射而出。
"抓住铜钱！"张天师的残魂在灯焰中大喊："那是我的..."
铜钱却突然调转方向，径直飞向窗外。徐应德扑到窗前，看见巷子尽头站着个穿病号服的老者——那人抬手接住铜钱，转头露出莫怀古的脸。
"游戏才刚开始呢，师侄。"老人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你每救一个人，就会释放我一缕魂魄..."
徐应德回头看向诊室，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病床上的女孩正在融化，皮肤下渗出青铜色的液体——和当年张天师石化前的症状一模一样！
"你以为灭了我的化身就赢了？"莫怀古的声音越来越远，"看看你心口的天医令..."
徐应德扯开衣襟，惊恐地发现令牌纹路正在变成铜钱形状。更可怕的是，青铜灯里的火苗不知何时已分出三分之一，顺着地板的铜钱痕迹流向门外。
"师父！"他扑向古灯，却抓了个空。灯焰中张天师的面容越发模糊，只能勉强辨认出口型："...铜人...簿..."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徐应德抹去脸上雨水，发现每滴雨落在地上都变成微型铜钱，转眼间整个巷子已铺满跳动的铜钱。
远处传来救护车鸣笛声。他低头看表，惊觉距离女孩送诊才过去三分钟。而当铃声越来越近时，他分明听见其中夹杂着铜钱碰撞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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