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书院沉浸在深夜的寂静之中,只有巡夜老仆的灯笼偶尔划过深深庭院。包拯和公孙策蹲在藏书阁外的古柏上,注视着老仆慢吞吞地绕过后院。
"你确定非要今夜探查?"公孙策压低声音,"若此时被人发现,你我前程定会毁于一旦。"
包拯目光坚定:"如今四条人命在案,岂容耽搁?老院长若真与案件有关,他的手稿必定在藏书阁内。"他指向阁楼西侧,"那里有一扇透气窗,木棂已是腐朽不堪。"
公孙策叹了一口气:"我一定是疯了才跟着你出来冒险。"说着却已从怀中取出两根细铁钩,"知道吗?这是我家传的开锁工具,还没失手过呢。"
两人顺着古柏树干缓慢滑落到地面,借着月光摸向阁楼下。公孙策的细铁钩在锁孔中轻轻搅动起来,不到三次呼吸的时间,"咔嗒"一声轻响,铜锁应声而开。
藏书阁内弥漫着陈墨与蛀虫的气味。包拯点燃一支随身携带的短烛,昏黄的光晕照亮了积尘的书架。
"老院长的遗物...…应该在禁书区。"公孙策扫视着书架四周。
包拯摇了摇头:"这太明显了吧。若真有什么秘密,他是不会放在明处的。"他目光落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矮柜上,"看那柜子的铜环,磨损程度与柜龄不相符,近期定有人时常打开。"
公孙策挑了一下眉头:"包黑子,你眼睛倒是很毒辣。"他蹲下身检查了柜锁,"这比大门上的锁洞要复杂些...…大概需要点时间。"
包拯却已从发髻中取下一根铜簪,插入锁眼轻轻转动起来:"家母的首饰盒我从小就会开。"随着机括一声轻响,柜门悄然开启。
柜中整齐码放着几十本手札,最上面一本封皮上写着《韵学新解》。包拯小心翻开,扉页赫然映入的是松鹤书院老院长崔明远的印章。
"崔明远!"公孙策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他!二十年前他突然辞去院长之职,传言投了玄天观...…"
包拯快速翻阅着那本手札,突然停在了一页残缺处——那撕痕与玄天观密室中发现的账簿完全吻合!残留的纸页上记载着某年某月漕粮亏空的具体数目,末尾署名处虽被撕去了大半,但隐约可见"包"字的一撇。
"这...…"包拯手指微颤,"不可能...…"
公孙策凑近细看,蓦然指向另一页:"你看这个符号!与死者身上的一模一样!"那是页边注记的一个小标记,旁边写着"天罚四式,澄、知、来、从"。
包拯正要细读,楼下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迅速吹灭蜡烛,屏息躲在柜后。脚步声停在了阁楼外,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响。
"今夜必须找到那封信。"一个沙哑的男声道,"崔老头的手稿如若落入官府之手,我们都得完蛋!"
"怕什么?"另一个声音冷笑道,"包怀的儿子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他还能查出什么?倒是那个展昭...…"
包拯浑身紧绷——这些人竟然知道他们在查这一桩案!公孙策按住他的手臂,轻轻摇头。
门开了,火把的光亮渗入藏书阁。透过书架缝隙,包拯看到两个黑衣人正在翻检书籍,在光亮中他发现其中一人的右手没有无名指!
"是铁面道人!"公孙策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说。
黑衣人突然停住动作:"谁?"他猛地转向他们的方向,"赶快出来!"
危急时刻,窗外突然飞入一颗石子,精准打灭了黑衣人手中的火把。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梁上掠下,剑光如练直指黑衣人的咽喉!
"展兄!"包拯脱口而出。
展昭剑势如虹,逼得两个黑衣人连连后退。另一人拔出短刀想要偷袭,展昭却似背后长眼,一个鹞子翻身避了过去,软剑如灵蛇缠上了对方手腕。"当啷"一声,短刀落地。
"走!"右手没有无名指的黑衣人突然撒出一把石灰粉,趁乱冲出了门口。展昭将欲追上去,却被包拯拦住:"别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公孙策突然口中说:"这柜子后面有机关!"他不知何时已挪开矮柜,露出墙上一块颜色略异的砖石。用力按下砖石,地面竟滑开一个暗门!
三人对视一眼后,展昭率先跃下,包拯和公孙策紧随其后。石阶上潮湿阴冷,里面通向的是一间狭小的密室。墙上挂满了诡异的符图,中央石案上摆着一本厚重的皮面册子。
包拯翻开册子,烛光下可见密密麻麻的记录,全是二十年来庐州各地冤案详情,每一件冤案后都标注着"罚"字符号的不同变体。册子最后一页记载着周老头一案,旁边画着完整的四笔符号,并写着:"四罪归一,当于乙亥年三月十五子时,以血祭天。"
"明日就是三月十五!"公孙策失声道。
展昭从墙角取出一卷竹简:"这是...…"他展开一看,面色骤变,"漕运官员名录!包公子,令尊名讳也确实在列,但...…"他指向一处朱批,"看这墨色,是近年来新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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