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将礼盒中的金印举到阳光下仔细端详。印纽雕刻着精致的菊花纹样,印面"礼部侍郎包闵"六个篆字工整清晰。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印底边沿处一道细微的凹槽,里面残留着暗红色的污渍。
"确是血迹。"公孙策用银针轻刮,放在鼻前嗅了嗅,"血渍不超过三日。"
展昭拿起那朵枯萎的菊花:"此花品种还是罕见。"
"墨菊。"公孙策接过花茎,"只生长在特殊培育的苗圃中。庐州城内,唯有…..."
"礼部祭祀用的官圃!"包拯接口道,"就在城西慈恩寺旁。"
三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礼部侍郎包闵的金印被人盗取,与墨菊一同送来,必有深意。
包拯翻转金印,突然发现印纽底部刻着一个小小的"殉"字:"这是殉葬印!按制,官员金印应是随葬所用,此为仿制品,真印已随前任侍郎下葬了。"
公孙策挑着眉头:"包闵竟敢私刻官印?这可是大罪!"
"不止如此。"包拯指向印面的细微划痕,"看这里,有人故意磨损某些笔画。若盖在文书上,'侍郎'二字会显得模糊,就可伪造成'礼部尚书'!"
展昭眼中精光一闪:"包闵觊觎着尚书之位?"
包拯沉思片刻:"先去查查那处官圃。"
慈恩寺旁的官圃占地十余亩,四周高墙环绕,只开一扇小门供花匠出入。三人假作赏菊的士子接近,却被守卫拦下。
"秋祭在即,闲人免入!"守卫态度强硬。
公孙策亮出公孙府的令牌:"家父公孙真命我来选几盆墨菊,为老夫人祝寿。"
守卫见是知府公子,只得放行。圃内菊花如海,各色品种争奇斗艳。包拯注意到最里侧有一个单独的小棚,用黑纱遮着,门口守着两个佩刀的差役。
"那是培育墨菊的专用棚。"一个佝偻的老花匠走过来,"几位公子若要墨菊,小老儿去取便是。"
包拯拱手:"有劳老丈。不知近日可有礼部的大人来过?"
老花匠眼神闪烁:"包大人前日来过,选了几盆上品的墨菊…..."他突然压低声音,"几位公子若是为那事而来,小老儿什么都不知道!"
公孙策塞过一些碎银:"老丈知道什么?"
老花匠四下张望,声音几不可闻:"包大人取花时,手上戴着白手套,像是怕碰什么脏东西…...临走时,他的随从掉了一个包袱,里面是一件血衣…..."
包拯心头一震,正要追问,忽听差役厉喝:"老刘头!多嘴什么!"
老花匠吓得一哆嗦,匆匆去取花了。三人不便久留,带着两盆墨菊就离开了。出门时,包拯注意到墙角停着一辆马车,帘幕低垂,却隐约可见里面有人在窥视。
"有人跟踪我们。"展昭低声道。
公孙策假装整理花盆,余光扫向马车:"看车帘上的徽记,是户部的马车!"
户部?包拯想起程盟主临终前提到的"礼部包,户部…...",莫非包闵与户部官员有勾结?
三人说完准备绕道回城,途中经过慈恩寺。包拯提议:"进去看看,或有所收获。"
慈恩寺里常年香火鼎盛,正殿供奉着一尊药师佛。包拯注意到偏殿正在布置法坛,几个和尚正忙着悬挂经幡。
"敢问师父,这是要办法会?"包拯询问。
为首的和尚双手合十:"三日后秋祭大典,包侍郎亲自主持,要超度阵亡将士的亡魂。"
包拯心中一动:"往年秋祭也在慈恩寺?"
"不是。"和尚摇了摇头,"今年包侍郎特意选定了本寺,说此地风水特殊,可助亡魂超生。"
离开寺庙时,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公孙策率先开口:"秋祭大典是一个幌子而已!包闵必有所图!"
展昭点头:"那辆户部马车也很可疑。"
包拯沉思道:"那我们先查清包闵与户部的关系。公孙兄,令尊可熟悉朝中派系?"
公孙策苦笑一声:"家父最厌党争。不过…..."他眼睛一亮,"户部尚书李岩与包闵是同科进士,据说私交甚笃。"
回到包府,包拯将金印和墨菊放在书桌上,反复推敲着其中关联。忽然,他发现墨菊的花瓣背面有一处极细小的黑点,像是霉斑,又似...…
"公孙兄!你看这个!"包拯招呼道。
公孙策取来镜片细看:"不是霉斑…...是虫卵!"他刮下一些黑点,用银针试探,"奇怪,这虫卵外壳坚硬,不似寻常花虫。"
展昭从门外进来,神色凝重:"那老花匠死了。"
"什么?"二人异口同声。
展昭简述经过:他暗中返回官圃想再问问老花匠一些详情,却见差役们乱作一团。老花匠已经倒在墨菊棚内,周围撒满了花瓣,胸口衣服一片焦黑,看着并无外伤,死状与清风别院案如出一辙!
"又是'登仙印'!"包拯拍案而起,"包闵是在灭口!"
三人当即决定夜探官圃。二更时分,他们潜入园内。老花匠的尸体已被移走,墨菊棚外贴着封条。展昭轻轻地撬开棚锁,三人闪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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