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目光扫向主院方向,那里本该传来云战霄的仪仗声,此刻却异常安静。他忽然想起今早看见云昊的贴身侍卫抬着食盒进入主院,食盒上的檀香气息中,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气 —— 那是血河秘典修炼时特有的味道。
“翡翠,带小姐去偏厅调息,” 苏信将辟毒铃塞进云雪裳手中,“通知阿贵,盯着主院的排水渠 —— 若有血水流出,立刻引爆预先埋好的机关。”
他转身走向中毒的盐商,取出银针为其中毒较轻者续命,同时留意到吴明修指甲缝里藏着的半片竹笺,上面用密蜡写着 “巳正三刻,演武场火起”。演武场正是云家存放火药之处,苏信心中一惊,立刻对女卫道:“去演武场,阻止任何人接近火药库,尤其注意云昊的侍卫!”
话音未落,演武场方向突然传来巨响,浓烟腾空而起。苏信暗骂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计 —— 毒茶、毒点心、火药库爆炸,三重毒局同时启动,目的是将他和云雪裳调离洽谈会现场,真正的目标,是主院密室中的《盐引总纲》与苏家灭门案的证据。
“苏信!” 云昊的怒吼声从主院传来,苏信赶到时,只见云昊正带着四名血手门杀手围攻云战霄的书房,房门上的机关已被破坏,露出里面的暗格 —— 本该存放《盐引总纲》的位置,此刻空无一物。
“云昊,你敢勾结外敌!” 苏信的银针直射他后心,云昊转身挥刀,刀刃上泛着与韩绝相同的混合毒光。苏信早有防备,闪身避开,袖中射出的不是银针,而是带着倒钩的细索,直接勾住云昊腰间的玉佩 —— 那是云家嫡子的信物,此刻却刻着血手门的三阴蝶。
“你以为我会像老陈他们一样蠢?” 云昊狞笑着扯开衣襟,露出胸前布满的咒文,“父亲用‘血河秘典’替我续命,现在的我,早已不是凡人!”
苏信瞳孔骤缩,只见云昊的皮肤下竟有血色纹路游走,正是血河秘典第三层 “血魔附体” 的征兆。他突然想起在暗桩王妈处搜到的供词,云战霄为了控制云昊,早已将他当作血河秘典的活祭,此刻的云昊,不过是具被邪功操控的傀儡。
“雪裳,动手!” 苏信大喊一声,云雪裳适时从屋顶跃下,雪魄剑的寒气直逼云昊面门。云昊挥刀抵挡,却发现刀刃竟被冻住,苏信趁机甩出袖中机关,三根淬毒银针分别钉住他的 “血海”“气海”“丹田” 三穴,正是血河秘典的命门所在。
“啊 ——” 云昊惨叫着倒地,血色纹路在皮肤上迅速消退,露出下面触目惊心的疤痕。苏信撕开他的袖口,只见整条手臂布满针孔,正是云战霄抽取他精血的证据。
“带他去地牢,” 苏信对女卫道,“找鬼面医来,看看能否解开血河秘典的诅咒。”
他转身走进书房,暗格中只剩下半张烧焦的纸,上面隐约可见 “苏家灭门”“宝藏地图” 的字样。苏信捡起残片,忽然听见窗外传来马嘶声,三辆青布篷车正从角门驶出,车辙印显示载重极重 —— 应该是抢走《盐引总纲》的凶手。
“阿贵,带天机阁的人追车!” 苏信将残片递给云雪裳,“注意车辕上的标记,若有三阴蝶与双环扣叠加纹,直接引爆雷火符。”
云雪裳点头,忽然按住苏信的手:“你看这残片的焦痕,边缘呈螺旋状,是‘冰火雷’三重火同时灼烧的痕迹 —— 血手门与朝廷中的火术高手勾结了。”
苏信心中一凛,想起在暗桩账本上看到的 “西域火琉璃” 记录,那正是朝廷奸臣从番邦购得的违禁品。他忽然明白,这次的连环毒局,不仅是针对云家商路,更是为了嫁祸云家,让朝廷有借口清查云家,进而夺取宝藏线索。
“去把吴明修的尸体交给刑部,” 苏信低声道,“就说在他身上发现了火琉璃的碎屑 —— 另外,让天机阁的人盯着大理寺卿,他上周收了云昊的‘西域琉璃盏’,盏底刻着三阴蝶。”
云雪裳刚要答话,翡翠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个被毒火烧焦的木盒:“姑爷,这是从演武场废墟里找到的,里面有半幅地图,画着云家地窖的方位。”
苏信接过木盒,发现地图边缘画着的,正是苏家密室的蟠龙纹。他忽然想起在云立墓室找到的地形图,地窖的位置与密室相连,看来敌人不仅想夺《盐引总纲》,更想趁机摧毁苏家遗留的证据。
“通知族老,启动‘惊蛰’预案,” 苏信对翡翠道,“所有商客暂时留在云府,由女卫护送,不得外出 —— 另外,让厨房熬制‘醒神汤’,给接触过毒茶的人服用,防止余毒攻心。”
他转身望向云昊被拖走的方向,忽然听见地牢传来惨叫,知道是血河秘典的反噬发作。苏信摸了摸左眼的假眼,金属部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忽然明白,这场毒局连环,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序幕 —— 云战霄和血手门,正在用商路、朝廷、邪功三重手段,编织一张吞噬云家的巨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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