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闪过,祠堂的朱漆大门应声而碎,寒芒所过之处,死士们的兵器瞬间结冰。云雪裳的步法竟比平日快了三成,显然是雪魄剑与她的契合度提升所致。苏信趁机甩出银针,专刺死士们的 “腕骨穴”,两人配合默契,竟在片刻间清出一条通路。
“往槐树巷走!” 苏信大喊,“那里有天机阁的暗桩!”
巷口的老槐树下,阿贵早已备好马车,车辕上缠着苏信特制的 “辟毒藤”,能隔绝血手门的追踪术。云雪裳刚上车,忽然从车窗望见祠堂方向燃起熊熊大火,云战霄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手中握着的,正是苏信之前故意遗失的假地图。
“他以为我们会去禁苑,” 苏信冷笑,“却不知道,真正的钥匙,在你我手中。”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疾驰,云雪裳靠在苏信肩上,望着他眼中的坚定,忽然想起方才在石室看到的场景:七具石棺,七位云家先祖,用生命守护着一个秘密,而她和苏信,正走在揭开这个秘密的路上,哪怕前路荆棘满布,鲜血淋漓。
“苏信,” 她忽然轻声道,“你说,当年母亲知道父亲的阴谋吗?”
苏信沉默片刻,想起在苏家旧址找到的半幅刺绣,上面绣着云雪裳的生辰八字,针脚间藏着苏家的 “护心咒”—— 那是母亲在临死前,为未出生的孩子准备的。他忽然握住云雪裳的手,认真道:“她知道,但她更知道,你会是打破这个诅咒的人,就像我,是为了复仇而生,但现在……”
他顿了顿,望着车窗外的月色:“现在,复仇不再是唯一的目的,我更想让你看看,苏家的梅花,云家的雪魄,终有一日能并肩绽放,不再被鲜血玷污。”
云雪裳忽然笑了,指尖划过苏信的假眼,那里还带着开启阵法时的余温:“其实,你左眼的假眼,在开启阵法时会发出蓝光,就像雪魄剑的精魄,对吗?或许,这就是命运,让苏家的钥匙,遇到云家的剑,一起解开二十年的血雾。”
马车在街角转弯,驶向灯火通明的闹市,而他们的身后,祠堂的火光渐渐熄灭,却在两人心中燃起新的火焰 —— 那是对真相的渴求,对正义的坚持,更是对彼此无条件的信任。雪魄剑的惊变,不过是命运齿轮转动的开始,而他们,正握着齿轮的轴心,一步步走向那个早已注定的、血与火交织的终局。
回到西跨院时,翡翠已备好热水和疗伤药。云雪裳褪下衣袖,露出小臂上淡了许多的寒毒印记,雪魄剑此刻安静地躺在剑鞘中,剑穗上的冰蚕纹不再渗血,反而泛着柔和的蓝光。苏信坐在案前,仔细研读从石室拓印的先祖手记,发现其中一页边角画着极小的双环扣,却被剑痕划烂 —— 这是先祖对云战霄背叛的愤怒。
“姑爷,” 阿贵敲门而入,带来天机阁的密报,“禁苑近日戒备森严,六扇门新增了三百暗桩,领头的正是大理寺卿的侄子。”
苏信点头,目光落在密报上的 “西域火琉璃” 走私路线,与云家商路完全重合 —— 这证实了他的推测,云战霄正借商路之便,向禁苑运送火术邪器,为夺取宝藏做准备。
“通知鬼面医,加快破解血河秘典的诅咒,” 苏信对阿贵道,“另外,让阿福盯着云昊的饮食,每天卯时初刻的参汤,必须由我们的人熬制 —— 云战霄很可能会用毒杀来灭口。”
云雪裳披着外衣走来,发间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我想明天去一趟云家祖坟,看看祖母的墓碑,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苏信抬头,看见她眼中的倔强与哀伤,轻轻点头:“我陪你去,顺便检查祖坟的风水 —— 先祖手记里提到,祖坟的方位暗合北斗,或许藏着开启宝藏的最后一道机关。”
更深漏断,西跨院的烛火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雪魄剑静静躺在窗台上,剑鞘裂开的缝隙中,透出一丝纯净的蓝光,宛如历经劫难后,终于露出的希望之光。苏信望着云雪裳熟睡的侧脸,想起在石室中她滴落的鲜血,与冰池中的精魄共鸣的场景 —— 那不仅是血脉的交融,更是两个背负血海深仇的灵魂,在命运的寒冬中,相互取暖的开始。
夜风穿过窗棂,带来远处更夫的梆子声,苏信摸了摸左眼的假眼,金属部件不再冰冷,反而带着体温的温热。他知道,前方的路只会更险,云战霄的阴谋、血手门的毒计、朝廷的暗流,都在等着他们。但此刻,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声,他忽然觉得,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只要有她在侧,便有了披荆斩棘的勇气。
雪魄剑的惊变,是危机,亦是转机。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云府的飞檐上,苏信和云雪裳即将踏上新的征程,带着先祖的遗志,带着彼此的信任,去揭开禁苑深处的秘密,去面对那个二十年来萦绕在他们梦中的仇人 —— 云战霄。而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独的复仇者,而是并肩而立的守护者,守护着宝藏的秘密,守护着心中的正义,更守护着那段在血与火中淬炼出的,比雪魄更纯净,比寒铁更坚韧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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