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裳,按北斗方位站定!” 苏信大喊,“用雪魄剑引动阵眼!”
云雪裳依言而立,剑尖依次点向 “天枢”“天璇”“天玑” 三座墓碑,冰棱纹瞬间在碑间蔓延,形成巨大的星图屏障。死士们的刀砍在星图上,发出金属扭曲的尖啸,毒雾也被星图吸收,反哺出更强的寒芒。
李通见势不妙,转身欲逃,苏信的银针已钉住他的 “曲池穴”,同时从他怀中搜出半幅地图,上面用朱砂圈着禁苑玄武门的下水道入口,标注着 “五月十五子时,潮水倒灌”。
“父亲要借潮水淹没禁苑,” 云雪裳看着地图,“玄武门的下水道直通宝藏秘境,他是想趁乱夺取钥匙。”
苏信点头,目光落在李通的咒文上,忽然想起在云昊身上看到的相似纹路:“血河秘典的夺舍术需要活祭,云战霄最近在云家私塾挑选了十二名幼童,说是‘培养族中精英’,实则是为了准备祭品。”
云雪裳的脸色一白,那些幼童中有她亲自教导的侄女:“我这就去查!”
苏信按住她的肩,望向渐渐泛白的天际:“先回西跨院,天机阁的密报该到了 —— 李通的出现,说明云战霄已经知道我们修复了雪魄精魄,接下来,他会动用所有暗桩,包括……” 他顿了顿,看着云雪裳腰间的玉佩,“包括你以为早已病逝的三婶。”
回到跨院时,翡翠正跪在门前,鬓角的发丝被冷汗浸透:“小姐,三夫人刚才来送燕窝粥,说要给您压惊,小的觉得粥里有‘迷心散’的味道,就偷偷喂了院角的狸奴,结果……”
“结果狸奴没事,对吗?” 苏信接过话头,“因为粥里掺的是‘假死散’,能让人脉象全无,却留着清醒神智 —— 云战霄是想让雪裳‘病逝’,再名正言顺地囚禁她。”
云雪裳掀开食盒,燕窝粥表面浮着三朵金丝菊,正是云战霄宠妾的惯用手法。她忽然冷笑,用雪魄剑的剑尖挑起菊花,花瓣竟在寒芒中显出血字:“今夜子时,主院水井旁,见你母亲最后一面。”
苏信的手骤然收紧,母亲的忌日就在三日后,云战霄这是要拿母亲的尸身做要挟:“他们知道苏家的祖坟在乱葬岗,当年灭门后,母亲的尸身被草草掩埋,现在,他们很可能找到了埋骨地。”
云雪裳的指尖划过剑柄,寒毒在体内翻涌却不再刺痛:“父亲当年连母亲的尸首都不放过,他是不是……”
“他用母亲的血继续祭炼精魄,” 苏信接过话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所以你的寒毒每次在月圆之夜发作,其实是精魄在吸收母亲残留的血脉之力。”
院外突然传来喧哗,是族老们在追查李通等人的踪迹。苏信拉着云雪裳躲进地窖,石壁上的苏寒秋画像在火光中栩栩如生,与苏信的面容有五分相似。云雪裳忽然指着画像的眼睛:“苏伯父的左眼,好像在动?”
苏信凑近细看,发现画像瞳孔深处刻着极小的符文,正是开启苏家密室的关键。他转动左眼假眼,金属部件与画像产生共鸣,石壁突然裂开,露出暗格中的半卷羊皮 —— 正是当年苏寒秋记录宝藏方位的真迹。
“景和二十一年,战霄夜访苏府,言称北疆告急,需借宝藏钥匙一用,” 苏信念出羊皮上的小字,“父亲察觉他修炼血河秘典,拒绝后遭灭门,临终前将钥匙嵌入我左眼,托乳娘送至云家……”
云雪裳的泪终于落下,滴在羊皮上,竟让地图浮现出立体的禁苑模型,玄武门的下水道清晰可见:“原来父亲早就知道,云战霄会对苏家下手,所以将我许配给你,既是保护,也是让你有机会复仇。”
苏信望着她颤抖的双肩,忽然想起初见时,她在花园晕倒的场景,那时的她是云家高高在上的嫡女,而他是人人可欺的赘婿,如今却在这暗潮涌动的云府,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雪裳,无论多难,我们都会让真相大白,让云战霄付出代价 —— 不仅为苏家,也为那些被他害死的云家先祖。”
地窖外传来阿贵的暗号,苏信吹灭烛火,从暗格中取出母亲的遗物 —— 一支断簪,簪头的梅花纹与云雪裳的玉佩正好拼成完整的图案。他忽然明白,当年父母的联姻,本就是为了守护宝藏,却被云战霄的野心毁于一旦。
“子时去主院水井,” 苏信低声道,“我扮成三夫人的侍女,你走密道,记住,无论看见什么,都别出声 —— 云战霄擅长用幻术,那些‘母亲的尸身’,很可能是假的。”
云雪裳点头,指尖抚过雪魄剑的剑穗:“我现在能感应到精魄的位置,禁苑的玄武门下方,有另一块雪魄碎片,当年先祖们将精魄分成三块,一块在剑中,一块在祠堂,还有一块……”
“在宝藏秘境的核心,” 苏信接过话头,“只有集齐三块,才能关闭血河禁阵,彻底阻止云战霄。”
子时的主院水井泛着幽蓝波光,苏信穿着三夫人的服饰,袖中藏着 “假死散” 的解药。云战霄的身影立在井旁,月光照在他泛着青灰的脸上,那是血河秘典副作用发作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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