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心里清楚,自她管理居委会以来,每个季度或多或少都会碰上这类因白事引发的纠纷,葬礼过后,为争夺遗产而大打出手的情况屡见不鲜。如今已在这岗位上干了两三年的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新手。
要是此刻阎老师还想设套算计她,王主任绝对有办法让阎埠贵身败名裂。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当下最要紧的,是赶紧解决这场纠纷,尤其是不能在自己全程参与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事态进一步恶化。
不管怎么看,这事儿都像是近邻与亲生子女在争夺遗产。于公于私、于情于理,现场最具权威性的就是那份遗嘱。而且,没人能否认遗嘱的真实性。
自己按照遗嘱来处理,即便存在一些瑕疵,也总好过事情闹大,真闹出人命来。
王主任明白,自己已然上了这条“贼船”,拖得越久、牵涉越广,对自己越不利,也更不利于问题的解决。毕竟钱还好说,可那近200件物品,要是弄丢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王主任咬了咬牙,决定采取半劝导、半强制的办法。
主意已定,王主任目光扫向贾家一方。作为第一责任人的何雨柱,此刻状态却是团队里最差的。坊间传闻他是被香港大老板高薪聘请的大厨师长,据说收入在整个居委会乃至街道都名列前茅,就算没有这笔遗产,也不影响他的吃喝。
从道理上讲,这事儿是他引发的。都怪他,偏偏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现在人又痴痴傻傻、无精打采的,没办法,只能先从他这儿寻找突破口了。
王主任扭头望向灵堂另一边的阎家,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人可不好对付。一方面,阎家这几个后辈,看着都像愣头青,还都是阎老抠这“老狐狸”的亲生儿女,估计或多或少都继承了他那抠门和算计的性子。听说本来他们都不愿意来,是听说今天要公布遗嘱,才勉强请假过来的。瞧瞧,连一个带配偶来的都没有,合着都舍不得那点请假扣的工资,简直抠门到家了!
另一方面,自己跟他们确实不熟,阎家这些后辈都是生面孔,并非本居委会的居民。他们平时都不住在这里,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香火情。要是对阎家施压,能不能压得住,该怎么压,尺度实在不好拿捏。万一现场闹得太僵,这些“小算盘精”在四九城到处宣扬自己拿了遗嘱却不把亲爹的遗产给亲儿子,反而要给邻居,这话要是传出去,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思来想去,为了避免局面失控,还是得让何雨柱来“背锅”!
王主任心想,任何事情都逃不开情理法这三个字,而何雨柱哪一条都不占。
于情,人家是亲生父子,何雨柱只是邻居,这一点他就输了。
于理,人家有遗嘱,何雨柱只有口头承诺,他还是不行。
于法,人家是在街道居委会第三者见证下立下的遗嘱,何雨柱啥都没有,所谓的遗产承诺不过是两人在屋里的私下约定。人家转头在居委会留下文书和指纹,从法律层面讲,何雨柱依旧没有胜算。
情、理、法,何雨柱一条都不沾边,就算自己是他亲妹妹,也没办法把遗产判给他。谁让他拿不出任何证据呢。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王主任的脑海。
还!有!转!机!
王主任顿时精神一振,对秦淮茹说道:“秦经理,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阎老师是在我们居委会,当着若干居委会同志的面留下的遗嘱,遗嘱明确要求对他死后的存款和财物进行分配。秦经理,何雨柱说没有证据,你这边有吗?”
秦淮茹狠狠地瞪了何雨柱一眼,低声说道:“没有。”
这一切,王主任心里早就有数。她被阎埠贵算计得够呛,也想着通过分割一部分遗产给贾家和何雨柱,来弥补自己被耍弄的这口气。于是,她对秦淮茹说道:“我听你们刚才反复提到,阎老师的爱人前几年住院看病期间,跟你们借过钱,有没有欠条或者借条?你们说他用遗产抵扣养老院的月钱和杂费,有没有文字协议或者契约?如果什么都没有,那我们居委会和派出所就只能依据证据和一般法理来做判断了。”
听到这儿,秦淮茹心里一阵窝火,刚不是已经说过一次了吗,怎么这“巴掌”还分上中下好几个半场,轮番扇我们老贾家的脸?
秦淮茹还没来得及变脸,就听见王主任接着说:“不过,我可以让你再仔细看看阎老师留下的遗嘱清单,这里面阎老师列了将近200件物品。这次遗产分割,我们居委会只会从事实和证据出发,别的我们没法保证,但如果在这200件物品中有存在争议的东西,只要你们能拿出证据,我们居委会肯定会保障你们的权益。”
王主任越说,思路越清晰。没错,这件事的破局之法就在于“情理法”。自己已经深陷其中,唯一能脱身的办法,不是强行压服何雨柱,那样难免留下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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