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远古的幽魂。”他的声音带着机械的颤音,喉结处隐约可见金属接缝,说话时嘴角牵动的弧度都显得异常僵硬,“真以为用这些原始的精神能量,就能在数据海洋里开疆拓土?”说罢,他屈指一弹,指甲划过空气时竟留下一串代码残影,数据中心的穹顶突然裂开,万千道代码流如蝗群涌出,在虚空中聚成狰狞的猎手虚影——那猎手生着键盘拼成的颅骨,每一个按键都泛着幽光;显示屏做的眼,瞳孔里滚动着不断刷新的攻击程序;伸出的十指皆是奔涌的数据流,指尖跳跃着随时准备分解灵核的算法火花。
五丈原上,被裹的灵核青芒骤黯,化作光茧剧烈震颤,光茧表面的慈母影像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不断闪烁的错误代码。镜中的少年兵张苞看得目眦欲裂,他本是随赵云研习枪法的新锐,眉宇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此刻猛地摘下头盔,露出额角尚未完全稳定的灵核投影,那投影随着他的怒意而明灭不定:“贼子敢尔!”银枪一抖,枪缨如怒菊绽放,枪尖直指光镜中的代码网,枪身因用力而发出嗡嗡鸣响,那是他苦练多年的枪术精元在燃烧。
枪尖触网刹那,爆出千万点火星,那火星并非凡火,而是灵核能量与代码能量碰撞产生的湮灭之光。张苞只觉一股电流顺枪杆窜来,整条手臂麻得几乎失去知觉,灵核投影在眉心晃了三晃,险些溃散成光点,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碎片正随着电流流失——是初入军营时的忐忑,是练习枪法时的汗水,是对未来的憧憬,都在被代码网一点点分解。
“休伤我军!”老将黄忠在旁看得心急,他年近七旬仍能开三石弓,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岁月的痕迹,此刻摘下背上的铁胎弓,弓弦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搭上雕花翎箭。弓弦拉成满月时,箭尖竟凝着一缕本命精元,那是他毕生征战积累的杀伐之气,呈赤红色,宛如凝固的鲜血。“嗖”的一声,箭矢破开光镜,带着破空之声直刺代码网,箭尾的雕翎在光镜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箭矢在触及代码网的瞬间化作数据流,如投入滚油的水滴般爆散,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黄忠握着空弓的手微微颤抖,他征战一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敌人”,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轻易消解他的毕生功力。
“是数字降维打击。”诸葛亮的羽扇顿在半空,扇骨上的八卦图泛着微光,那微光时明时暗,显示着灵核与代码的激烈对抗,“彼界科技已被异数侵蚀,其‘算法’能解构灵核的能量形态,将我们熟悉的三维实体转化为他们世界的二进制数据,从而实现吞噬。”他猛地挥扇,罗盘虚影急转,发出嗡嗡的旋转声,将剩余的灵核护在中央,星轨倒转的余波在罗盘边缘凝成光壁,那光壁由无数星屑组成,暂阻了猎手的攻势,却在代码的冲击下不断闪烁,如同风中残烛。
然而光镜中的银灰西装男却扬起嘴角,金属下颌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那是机械关节活动的声音:“启动‘灵核分解程序’,给我把这些古董数据彻底格式化!让他们知道,在数据的世界里,所谓的‘灵核’不过是过时的垃圾!”他话音刚落,数据中心里响起了密集的键盘敲击声,不是来自人手,而是来自服务器本身,无数代码流如黑潮般汇聚,形成更强大的攻击波。
就在此时,建业港方向的光镜突然水波翻涌,光镜中的江面不再是现代都市的模样,而是变回了三国时期的景象。只见扬子江上驶来一艘乌篷船,船帆破了三处补丁,补丁处用鱼骨线缝制,却在桅杆上挂着串骷髅念珠,每颗骷髅的眼窝都燃着豆大的磷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船头立着个金身罗汉,颈挂九环锡杖,锡杖上的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正是流沙河畔的卷帘大将沙僧。他望了眼五丈原的星轨,又看了看光镜里的代码猎手,眉头紧锁,喉间发出洪钟般的轰鸣:“师兄莫慌!当年护持师父西天时,俺这‘镇之幡绳’曾锁过六耳猕猴的灵核,其纹路暗合天道经纬,或可与彼界的‘区块链’勾连,筑起防御!”
第三节 幡链交织 沙僧布下防火墙
沙僧说罢,将锡杖往船头一顿,“哗啦”一声抖开一卷黄巾。那幡绳长约三丈,边角绣着北斗七星,每颗星都用真金丝线绣成,在夜色中闪烁;中间却用朱砂画着似篆非篆的纹路,细看竟是天罗地网的缩图,每道纹路都像活物般微微搏动,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气息。他双手结出佛家“金刚缚”印,指尖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口中念念有词:“天地为经,坤乾为纬,鸿蒙初判,镇此妖秽!敕!”
话音未落,黄巾幡绳突然脱离掌心,如金色巨蟒般窜入光镜,幡绳在空中飞行时,留下一道金色轨迹,轨迹上的符文不断闪烁。就在幡绳触及现代数据空间的刹那,五丈原的夜空与都市的云端同时亮起金色纹路。那纹路时而化作九曲黄河的流向,浪花翻涌,气势磅礴;时而变成区块链的哈希值链条,每一个哈希值都在快速计算,两种跨越千年的智慧结晶竟在虚空中交织成网,网眼大小不一,却蕴含着天地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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