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转眼间,便到了大年三十,除夕夜。
整个杏花村都沉浸在辞旧迎新的喜庆氛围之中。家家户户都贴上了崭新的春联,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虽然有些只是用红纸糊的简易灯笼,但也透着浓浓的年味儿)。孩子们穿着新衣裳,在村里追逐嬉闹,手里拿着长辈给的几个铜板压岁钱,乐得合不拢嘴。
林家三房的小院里,更是暖意融融,香气扑鼻。
堂屋的八仙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年夜饭。不仅有村民们送来的那头大肥猪做成的红烧肉、回锅肉、猪头肉,还有林晓晓亲自下厨烹制的山药野鸡滋补汤、清蒸鱼(寓意年年有余)、以及几道用暖棚里新采摘的青菜做的爽口小炒。满满当当一大桌子,看得人眼花缭乱,食指大动。
林大山和王氏坐在主位上,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林小花和小树则围在桌边,眼巴巴地瞅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爹,娘,小花,小树,过年好!”林晓晓端着最后一盘刚出锅的“黄金山药球”(这是林小树点名要吃的),笑着走进堂屋,将菜放在桌上。
“好好好!都好!都好!”林大山咧着嘴,连声说道,声音都有些微微发颤。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家有朝一日,也能过上如此丰足的年!
“小草啊,快坐下吃饭吧!忙活了一天了,你也累坏了。”王氏心疼地拉着女儿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一家人团团围坐,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孩子们的欢笑声中,开始享用这顿意义非凡的年夜饭。
席间,林大山和王氏感慨万千,不住地回忆着往昔的艰难,又不住地夸赞着女儿的能干。林晓晓则微笑着倾听,时不时地给父母弟妹夹菜,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幸福。
这,就是她努力奋斗的意义所在啊!
酒足饭饱之后(虽然林家喝的只是自家酿的米酒,但也别有一番风味),一家人便开始守岁。
按照习俗,除夕夜要点长明灯,彻夜不眠,以祈求来年平安顺遂,五谷丰登。
林晓晓陪着父母弟妹,在堂屋里说着闲话,嗑着瓜子(这是她用卖菜的钱特意从镇上买来的稀罕物),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感受着这浓浓的年味儿。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喧嚣也渐渐平息下来。林小树早已抵挡不住困意,歪在王氏怀里睡着了。林小花也有些迷迷糊糊的,强撑着眼皮。
林晓晓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和偶尔闪过的几点寒星,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个孤身在外的男人。
他现在在哪里呢?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在某个地方,独自守着这漫漫长夜?
他……吃年夜饭了吗?有没有人陪他说话?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藤蔓般在她心头缠绕,让她生出几分莫名的牵挂和……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
就在她有些出神的时候,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极轻微、极细弱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地的声音。
林晓晓心中一动,立刻警觉起来。
“谁?”她下意识地低喝一声,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林大山和王氏也被惊醒了,紧张地看着门口。
“姐,怎么了?”林小花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林晓晓示意家人不要出声,自己则轻轻地走到院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瞧。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远处邻居家门口挂着的红灯笼,在寒风中微微摇曳,投下模糊的光影。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风吹落了什么东西?
林晓晓有些疑惑,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将院门的门栓拉开一条小缝,探出头去。
就在她探出头的一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门槛边,似乎……放着一个小小的、用深色布料包裹着的东西。
那东西不大,约莫巴掌大小,方方正正的,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包裹。
林晓晓心中一跳,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迅速地左右看了一眼,确认周围确实没有人,然后才弯下腰,将那个小包裹捡了起来。
包裹入手有些微凉,还带着一丝山林间特有的清冽气息。布料的质感有些粗糙,但包裹得很仔细,用一根细麻绳系着一个漂亮的络子结。
林晓晓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包裹,与那个男人有关!
她屏住呼吸,解开麻绳,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包裹。
包裹里面,露出的东西,让林晓晓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睛,脸上也露出了惊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那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打磨得十分光滑的兽皮。兽皮的质地极好,毛色乌黑油亮,入手柔软而温暖,一看就不是凡品。林晓晓认得,这似乎是……黑貂皮?这可是极其珍贵难得的皮毛,在镇上的皮货店里,巴掌大的一块,就能卖出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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