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村的砖窑中,第一窑青砖刚刚被封好,窑内的温度还很高。星痕站在窑口前,手中紧握着火钳,准备将烧好的青砖夹出来。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感到一股灼热的力量从火钳上传来,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火钳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星痕连忙蹲下来,看着父亲正在仔细观察窑内的火势。他注意到,火钳不知为何竟然卡在了窑砖之间,怎么也拔不出来。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青灰色的砖坯上,突然渗出了墨汁般的黑浆,仿佛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驱动。这些黑浆在规整的砖面上迅速蔓延,晕染出了一个扭曲的骷髅形状,看上去异常诡异。
“又闷窑了。”父亲的声音在星痕耳边响起,他用沾着窑灰的手轻轻敲了敲星痕的后背,似乎并没有太过惊讶。星痕转过头,看到父亲正皱着眉头,看着那堆新出的筒瓦。这些筒瓦原本应该整齐地排列在窑场上,但此刻却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弧度也变得十分怪异。
“后山的黏土才陈化半月,咋比铁块还难烧?”父亲喃喃自语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困惑。星痕看着父亲,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就在父亲说话的时候,窑铲上的火焰纹不小心蹭到了一块砖坯。刹那间,原本应该均匀的窑变突然变得紊乱起来,窑火的味道中竟然还混杂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就像是被雨水泡烂的泥坯散发出来的味道。
星痕摸着砖面的裂痕,发现黏土纹路里藏着细小的逆星图。那些黑色纹路在矿物颗粒间游走,他刚捡起地上的陶拍,星石突然剧烈震动,灵视中浮现出东方砖瓦窑巷的景象:所有窑场的窑门都在冒紫烟,烧好的砖瓦突然扭曲变形,用砖缝刻着骷髅,连老窑匠的观火声都带着哭腔。
“砖瓦窑巷出事了!” 星痕拽着雷耀就跑,衣摆还沾着没拍掉的窑灰,“快叫司徒雪带《烧窑调》曲谱,唐小棠去灵兽阁借会找土脉的田鼠!” 他跑得太急,撞得晾瓦架上的砖瓦纷纷掉落,有块脊瓦落地即碎,断口处的创阁星纹渗出黑浆。
胖子雷耀顶着一头算珠追上来,算珠缝里卡着半片碎瓦:“星痕你跑这么快做啥!你家火钳把我的‘窑脉导航仪’烫变形了!” 他举着发黑的算珠,上面还沾着青木村窑场特有的烟火味,“算过了!东南方向的砖瓦窑巷,所有黏土都在渗黑水,连窑砖都在啃窑壁!”
司徒雪的火凤凰突然从窑顶冲下来,尾羽上的火焰竟变成了窑火形态:“火凤凰说砖瓦窑巷的匠星在崩灭,连琴弦都缠着烂窑灰……” 她递过一块绣着窑纹的手帕,耳尖发红,“你爹让我盯着你别被窑火燎着。” 手帕上的针脚绣着砖瓦窑的火焰纹路,正是青木村窑场的标记。
四人在窑场前会合时,唐小棠正用火麒麟的爪子给开裂的窑壁挠痒痒:“灵兽阁的田鼠们集体朝着东南方撞黏土堆,火麒麟说它们梦见窑场的火钳变成了毒蛇,正在啃食烧窑的记忆。” 她突然指着星痕腰间,“你的星石在冒窑渣!” 只见星石表面渗出青灰色粉末,每粒都在地面砸出微型窑炉。
星痕低头,只见星石表面的麦浪纹间渗出暗紫色粉末,每粒都在地面投下迷你砖瓦窑的影子。他突然想起《星渊秘典》里的批注:“砖瓦之灵藏于焰纹,邪祟畏之如炙。” 试着将星石贴近窑壁,壁面上的创阁祖师星纹竟流出了窑火色的泪。
“走!带点咱村的老窑引子。” 星痕把父亲用了三十年的窑铲塞进乾坤袋,铲柄还刻着当年给王府烧金砖时的云雷纹,“邪祟最怕带着窑香的老手艺,钱爷爷用了五十年的窑门砖还在窑里供着呢。” 父亲在身后喊了句 “小心窑气”,声音被窑场的轰鸣声扯得细碎。
砖瓦窑巷的青石板路嵌着碎裂的砖瓦,家家户户的门楣上挂着开裂的窑旗,晾瓦架在风里发出诡异的 “咔咔” 声。老窑匠周大叔蹲在黏土堆前叹气,手中的陶拍裂成两半:“自打月前土囤冒黑雾,俺们烧的砖见水就酥,连祖传的观火诀都结了冰……”
星痕摸着冰凉的晾瓦架,指尖触到了熟悉的星纹残片 —— 正是创阁祖师留下的烧窑印记。星石突然投射出幻象:百年前的砖瓦窑巷,祖师爷正握着窑铲在窑口观火,身后跟着捧着泥坯的匠人,每个人衣襟上都别着小小的陶拍标记。
“是血影教的蚀窑咒!” 司徒雪的火凤凰啄开窑壁裂缝,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符文,“他们在黏土里埋了混沌锈,想让凡人忘记‘陈土要久’的老规矩!”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对着窑场深处怒吼,爪子下的黏土凝结成骷髅火钳:“灵兽阁的土灵符在这儿全碎了!窑炉最深处有东西在啃食烧窑记忆!”
星痕灵视扫过,只见窑场最深处的 “万窑之祖” 窑炉被九道冰链捆在灵脉上,炉身刻着的烧窑工序图被邪文覆盖,连祖师爷留下的窑铲印记都在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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