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烟言起身向夏无且行礼。
她性情温婉,从不受宠而傲慢,待人一视同仁,即便无人提点,也绝不会轻狂。
“赵夫人不必多礼。”
夏无且谦和回应,“我曾在韩地与赵迟将军共事,有些交情。
今日为夫人调药,也是我的荣幸。”
“夏御医。”
蒙武与蒙恬亦起身拜见。
“见过蒙武将军、蒙恬将军。”
夏无且态度谦逊,含笑还礼。
此情此景让蒙武十分不解:“夏御医似乎变了性情?今日为何如此知礼?”
昔日咸阳,夏无且极为冷淡,不论谁主动示好,他都置若罔闻。
传言他孤高冷僻,但今日之举让他颇为意外——他对李烟言恭敬有加,如长辈待晚辈般慈爱,且笑意满面。
这种转变令人费解。
不过,朝中许多聪慧的大臣早已察觉他的冷淡,这是他在保全自身的同时维护王权的做法。
外界看来,他是祖龙信任的御医,无人能及。
若有人借机生事,尤其是敌国势力,必会引发祸端,因此他与所有人保持距离,这也是祖龙的考量。
夏无且深知祖龙厚待于他,故不愿惹麻烦。
然而面对可能成为外孙媳妇的李烟言,他无法再保持距离。
他笑着提出为她诊脉,并让侍女系丝线于她的手腕。
那时,女子贞洁被视为重要品德,除丈夫外不应由他人触碰。
诊脉后,他称已痊愈,并准备开调理之方。
李烟言连忙道谢。
随后,他随意询问赵迟的家庭情况。
他在韩地时,只听赵迟提及妻子,对其家人一无所知。
这一问题令他忐忑不安,既有期待又有恐惧。
他渴望找回自己的女儿,但看到赵府除了李烟言外全是仆人时,不禁感到失落。
蒙武听完,脸色微变,虽未阻止,却陷入沉思。
赵迟母子的身份一直是村里的谜团,他们十八年前神秘出现,被村长接纳。
即使在村中,关于赵迟父亲的信息也很少有人知道,或许只有赵迟与李烟言最清楚。
“迟哥的母亲已经去世。”
李烟言叹息,神情悲戚。
那时她常陪伴赵迟,那段日子对他来说格外艰难。
夏无且闻言心中一颤,尽管有些慌乱,仍继续追问赵迟母亲的名字。
李烟言答道,名叫冬儿,即赵冬儿。
虽然夏无且对迟哥哥的母亲表现出极大兴趣,这让李烟言困惑,但她最终还是回答了。
这类事情在村里不是秘密,随便打听就能知道。
“果……果然如此。”
“难怪我多年来始终寻不到阿房,她一直以仅大王与她自己知晓的化名示人。”
“冬儿,就是阿房。”
夏无且心中波澜起伏,却竭力压抑住情绪。
“那么,赵迟的父亲究竟是谁?”
夏无且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声音却微颤。
此时此刻。
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赵迟的母亲冬儿正是他的女儿阿房,而赵迟是他的外孙。
然而。
他的女儿阿房早已去世。
“我不知道迟哥哥的父亲是谁。”
“从小迟哥哥就在村里长大,全靠婶婶照顾,所以婶婶身体一直欠佳。”
“不过听迟哥哥说过,他父亲应该还活着,具体情形我不太清楚。”
“也许只有迟哥哥自己知道。”
李烟言轻声说。
听至此处,
夏无且颤声答道:“多谢赵夫人告知,老夫已然明白。”
“那么,赵迟母亲的墓在哪里?”
“在村后的山上。”
李烟言回答,忽然想到什么,“难道夏御医认识婶婶?”
“或许认识,也可能弄错了。”
夏无且勉强扯出一丝苦笑,笑意中带着凄凉。
“若认识婶婶,想必也识得迟哥哥的父亲。”
李烟言惊讶地说,随即从颈间取下迟哥哥赠送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赵”
字。
看到这块玉佩,
夏无且脸色突变。
“这是迟哥哥给我的玉佩,他说这是他父亲留给婶婶的,一共两枚,他给了我一枚,另一枚自己留着。”
“夏御医,请您帮忙看看是否认识?”
李烟言满怀期待地望着夏无且,将玉佩递给他。
夏无且满是震惊,双手微颤地接过玉佩。
他低声喃喃,唯有自己能听见:“确是阿房,大王啊,赵迟实为吾外孙。”
“如何?”
“夏御医可识得此玉佩?”
李烟言满怀希望地问。
她深知赵迟最大的心愿便是为母寻父,面对生父质问为何当年抛弃母子,让母亲孤独终老直至离世也不为人知。
“这玉佩我不识。”
夏无且回过神来,遗憾地摇头。
听闻此话,李烟言顿觉失望。
她原以为或许能借此找到赵迟之父,但现在看来仍是枉然。
“然而,”
夏无且接着说,“这玉佩工艺绝妙,材质也是上等美玉,佩戴者必定出身富贵之家。
赵迟如今地位尊崇,日后若归来,定能揭开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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