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9月23日,保加利亚索非亚的皇宫内,沙皇斐迪南一世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同盟国盟约文件,羊皮纸上的火漆封印在烛光下泛着暗红。“塞尔维亚的领土,是我们通向爱琴海的钥匙。”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德军总参谋长法金汉与奥匈帝国特使,“但我们的条件必须满足——马其顿全境划归保加利亚。”
法金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作战地图推到桌中央:“只要陛下的军队能在10天内突破莫拉瓦河谷,整个巴尔干都将成为同盟国的囊中之物。”这场秘密交易最终敲定,保加利亚25万精锐部队加入德奥联军,与40万德奥军队组成65万人的钢铁洪流,剑指塞尔维亚。
10月6日凌晨,德奥保三国军队从三个方向同时发动突袭。德军第11集团军的重炮群率先撕裂塞尔维亚北部防线,奥匈帝国的山地师沿着阿尔巴尼亚边境迂回包抄,保加利亚军队则如利刃般直插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的后背。塞尔维亚国王彼得一世握着望远镜,看着城外燃起的冲天火光,声音沙哑地对总参谋长说:“我们的士兵连过冬的棉衣都没有,拿什么抵挡这钢铁洪流?”
在莫拉瓦河谷的狭窄山道上,保加利亚第1集团军遭遇了顽强抵抗。塞尔维亚中尉米洛什带领着仅剩的30名士兵,用步枪和手榴弹打退了敌人三次冲锋。“告诉国王,第7步兵团还在战斗!”他对着通讯员嘶吼,却在话音未落时被弹片击中腹部。当保加利亚士兵冲上阵地时,他们发现这些塞尔维亚人直到最后一刻仍保持着战斗姿势,冻僵的手指还紧扣扳机。
10月9日,贝尔格莱德的街头回荡着绝望的哭喊。德军的火焰喷射器将老城的石板路烧成焦土,奥匈帝国的骑兵在街巷中横冲直撞,马蹄踏过血泊溅起细碎的血珠。塞尔维亚政府被迫炸毁多瑙河上的桥梁,带着残存的军队向南方撤退。一位记者在日记中写道:“妇女们抱着孩子跪在教堂前祈祷,而德军的炮弹正穿透彩色玻璃,将圣像与鲜血一同粉碎。”
到10月中旬,塞尔维亚全境沦陷。15万塞军残部在险峻的阿尔巴尼亚山区艰难跋涉,冬季的暴风雪与敌军的追击让他们减员过半。当幸存者终于抵达亚得里亚海滨时,士兵们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有人突然放声大哭:“祖国没了,我们还剩下什么?”
1915年11月,东线战场被裹进凛冽的寒冬。德军第8集团军在北方战线发起“北风行动”,目标直指波罗的海沿岸的里加湾。指挥官兴登堡元帅站在装甲列车上,看着士兵们在齐腰深的积雪中艰难推进:“俄国人以为严寒是他们的盟友?我们的机枪可不会被冻僵。”
在德文斯克(今陶格夫匹尔斯),俄军第10集团军的防线在德军的炮火下摇摇欲坠。上尉安德烈在战壕里给妻子写信:“今天有个新兵被活活冻死在哨位上,他的步枪还保持着瞄准的姿势。而德国人,他们用喷火器融化了我们的铁丝网。”德军的渗透战术在雪地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小股突击队携带雪橇和轻机枪,从俄军防线的薄弱处撕开缺口,后方的重炮随即对俄军纵深进行毁灭性打击。
与此同时,南线的德奥联军继续向德涅斯特河推进。马肯森将军指挥的第11集团军与奥匈帝国第4集团军,在乌克兰草原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围歼战。11月20日,双方在罗夫诺展开激烈交锋,德军首次使用了新型毒气弹。俄军士兵们戴着简陋的防毒面具,在黄绿色的烟雾中痛苦挣扎,有人甚至绝望地用刺刀划破喉咙以求解脱。
“撤退!向德涅斯特河撤退!”俄军西南方面军司令布鲁西洛夫对着电话咆哮。他的指挥部已被迫转移三次,桌上的地图被红蓝色的标记改得面目全非。当最后一支俄军部队跨过德涅斯特河时,工兵们炸毁了所有桥梁,湍急的河水裹挟着浮冰与尸体向下游漂去。
12月,东线战场终于在从里加湾到德涅斯特河的600公里战线上稳定下来。德军在占领区修筑了三层纵深防御工事,地下掩体深达8米,配备暖气系统和通风管道;俄军则在河对岸挖掘堑壕,用铁丝网和雷区构筑起第二道防线。双方的巡逻队每天在冰封的河面上对峙,偶尔响起的枪声打破死寂,惊起一群乌鸦扑棱棱地飞向灰暗的天空。
在柏林的帝国战争办公室,法金汉满意地看着新的战线图:“俄国人被赶回了第聂伯河以东,巴尔干也在我们掌控之中。”但他的副官提醒道:“罗马尼亚蠢蠢欲动,意大利在南线虎视眈眈,战争远未结束。”法金汉沉默片刻,将目光投向地图上尚未染成红色的区域:“那就让他们知道,同盟国的铁拳,足以击碎任何反抗。”
1915年的秋冬,同盟国的铁蹄踏碎了塞尔维亚的山河,重塑了东线的版图。保加利亚如愿以偿地吞并了马其顿,德奥联军将战线向东推进了数百公里。但这场胜利背后,是数十万人的死亡与流离失所。塞尔维亚的土地上,村庄化为废墟,幸存者在寒风中捡拾着破碎的生活;东线的战壕里,士兵们在冻僵的尸体旁守夜,等待着下一场厮杀。
当新年的钟声在战火中响起时,没有人知道这场战争还将持续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1915年秋冬的每一场战役,都如同沉重的砝码,改变着世界的天平。而那些在钢铁与血火中消逝的生命,永远凝固成了历史长卷中最惨烈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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