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子彻吧,我记得你,"淳于璜声音颤抖,突然变得讨好起来,"你放开我们,我们有很多财宝,我们一起去秦国,秦国的李明衍你认识的。"
说到这个名字,淳于璜突然停住了,脸上浮现出极度恐惧的表情,如同一个溺水者终于意识到自己已无路可逃。
"李明衍...李明衍...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都是一伙的!"他疯狂地大喊,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恐惧。
淳于煊仍在苦苦哀求:"子彻啊,你原谅师哥吧,师哥这些年,一直都很想念你们啊。"
子彻和其他两位年轻方士默默地俯视着他们,眼神如同看待死物。片刻后,他们无言地关上了舱盖,舱外传来铁链锁住的声响。
"你们要把我们怎么样?你们要怎么样!"淳于璜的声音从船舱内传出,带着绝望的哀嚎。
子彻和另外两位方士,驾着小舟离开了这艘停泊在深海的大船。在他们身后,兄弟二人的呼救声、咒骂声和哀求声,随着距离的增加渐渐微弱,最终消失在海风中。
那艘船,被一个沉重的锚牢牢固定,无论风浪多大,都不会漂离太远,就像一个永远无法解脱的牢笼。
······
各国的市井里,一个关于齐国的故事正如野火般蔓延。
"你知道吗,后胜收了秦王的贿赂,要卖了齐王。"一个商贩低声对客人说。
"后胜不知道通秦多久了,这个蛀虫,早把齐国蛀空了。"茶楼里,一位老者摇头叹息。
这些传言如同暗流,很快汇聚成汹涌的洪水,冲进了齐国的朝堂。
"说去秦国的也是你,说不去秦国的也是你。齐国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一位田姓公族大臣指着后胜的鼻子质问。
"国相老了,不该如此辛劳,是否考虑隐退?"另一位大臣阴阳怪气地说。
"国相既然不肯隐退,即墨大夫的职位和盐官,也请让王家子弟做做,国相的人选,我们信不过!"更多的声音此起彼伏。
后胜站在朝堂中央,如同一座即将倾倒的孤塔,面对着四面八方的狂风暴雨。
······
秦宫殿内,秦王嬴政听完了使者的汇报,冷笑一声:"果然如爱卿所言,齐国首鼠两端。"
昌平君捋着胡须道:"不过齐国如此反复,自损国格,其余五国对齐国,更是没有信任了。"
李斯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而且此番看来,李明衍忠诚与见识不错,不负大王苦心。"
"这番闹剧,怕也就是这点收获了吧。"秦王轻描淡写地说,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齐王说,友谊如松柏长青?希望有一日,齐王能明白,这长青的松柏不能当饭吃。"
······
临淄城中,一座简朴的院落内,李明衍与田平相对而坐。
"对不起,没有实现承诺,"李明衍诚恳地说,"即墨大夫的角色空出来了,但我没有来得及帮你运作到。"
田平摆了摆手:"这怎么能怪李先生?能够扳倒淳于兄弟这对硕鼠,已经是我齐国之福了。"
田胜站在一旁,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愤怒:"这田儋,比我家主能力见识差的远了,就是因为他是嫡出传承,才迅速获得此位。"
"好了,"田平轻声制止了田胜,转向李明衍,"我更在意的,是李先生到底如何运筹这些事情的。很多事情我没有看全,只能凭猜测。先生你看我猜的对与不对?"
李明衍听着田平的分析,越听越惊讶。这个年轻人仅凭一鳞半爪的信息,竟然拼凑出了大致正确的过程。这样的才华,为何在战国后期籍籍无名?齐国有此等大才不用,怎能不衰?这个人未来是否有机会,为我所用?
正当李明衍思索之际,院门突然被推开,韩谈如一阵风般冲了进来,怀中抱着一个浑身是泥、已经昏迷的少年——彭越!
"门主!"韩谈的声音带着急切,"彭越从巨野泽回来,说阿漓他们......阿漓他们......"
李明衍猛地站起,院中的灯火照在他坚毅的脸上,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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