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就是为他们现在遇到的情况量身定做的解释!
有人利用了刘成早年研发的这种秘密技术,在特定的焊接工艺条件下(可能就是在那份他审批的文件指导下进行的),在热影响区人为地制造出了这种“应力波导结构”的晶粒排列。这种结构不仅能够像天线一样接收或放大特定频率的信号(解释了幽灵信号和异常高频波),其本身的物理特性还与某种外部激励源(也许是刘成审批文件纸张的特殊纤维结构,或者其蕴含的某种信息场?林野暂时无法理解这最后一点)产生了耦合共振,从而导致了硬度计这种宏观测量工具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数值跳变!
而那个“K78-237 = 谋杀”的信息,以及OMEGA的量子密钥,则像是某种“签名”或者“水印”,被极其精密地“写入”了这片微小的金属空间。这需要对材料科学、信息技术以及那份秘密技术报告都有极其深刻的理解才能做到。
“刘成……”林野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这位德高望重的总工程师,到底是这场阴谋的执行者,还是……也是受害者?那份审批文件,究竟是启动这个“密码”的钥匙,还是……一个陷阱?
他看着屏幕上那份尘封的报告,又想起了TEM下那句血淋淋的“谋杀”。直觉告诉他,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起被精心掩盖的重大事故,甚至可能是……刑事案件。而那些被灭口的探伤工,很可能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或者掌握了部分证据。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境外。
林野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林工,别来无恙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略显沙哑的男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和……嘲讽。
“你是谁?”林野沉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男人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重要的是,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听到了不该听的声音。那份‘报告’,还有那份‘警告’,它们可不是什么善意的提醒。”
“是你干的?”林野追问。
“呵呵,我只是一个传话筒。”男人轻笑一声,“真正的玩家,层级比你想象的要高得多。林工,我劝你,不要试图解开那个‘密码’。那不是你能够承受的真相。忘了热影响区,忘了K78-237,像往常一样,做好你的检测报告,拿你的薪水,安安稳稳地退休,不好吗?”
“那些探伤工呢?”林野的声音冷了下来,“他们是不是也收到了这样的‘劝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聪明的林工。”男人的声音重新响起,但这次少了几分轻松,多了几分阴冷,“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能让你活得更久。游戏才刚刚开始,希望你能……明智地选择。”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林野握着手机,手心冰凉。对方的威胁赤裸裸,而且显然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这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这绝非简单的学术不端或技术剽窃,而是一场涉及高层、甚至可能跨国界的巨大阴谋,而且已经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忘记?安安稳稳地退休?林野苦笑了一下。他看着桌上那份标注着“数据已加密”的屏幕截图,想起了TEM下那句“谋杀”,想起了那些无辜逝去的同行。他做不到。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他知道前方的道路布满荆棘,甚至可能通往深渊。但他别无选择。
他必须找到解开这个“晶粒密码”的最后一把钥匙,还原那个被掩盖的真相,告慰那些逝去的生命。
他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电脑屏幕上。那个被加密的屏幕截图,像一个巨大的问号,悬在那里。对方既然能写入信息,自然也能读取和加密。传统的破解方法肯定行不通。
他想起了之前分析频谱时,那些被噪声掩盖的、隐约出现的脉冲序列。那会不会是……某种数据碎片?
他调出当时的原始频谱数据,不再试图解调出完整的信号,而是将其视为一种特殊的“声波文件”。他编写了一个脚本,将这些高频噪声数据转换成音频格式。
一阵刺耳的、毫无意义的噪音响起,像是金属摩擦、电流干扰和某种未知生物叫声的混合体。小李正好敲门进来送文件,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
“林工,您这是在……听音乐?”
“差不多吧。”林野随口应付了一句,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跳动的音频波形。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噪音之中,一定隐藏着某种信息。
他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这段“音乐”,尝试着调整不同的滤波参数,分离出其中可能的隐藏频率成分。他的耳朵像最精密的仪器,捕捉着那些转瞬即逝的、不合常理的细微变化。
突然,在一段看似杂乱的噪音中,他捕捉到了一个极其微弱的、周期性的脉冲信号!这个信号的频率非常低,几乎淹没在背景噪音中,但它的节奏却异常稳定,就像是……摩尔斯电码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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