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道,则人伐之。君无道,则民伐之。”
“狗皇帝,你该自己吞下这杯毒酒了。”
而在京城之中,则是彻底炸了。
不是小打小闹的街坊口角,而是信仰崩塌、万民觉醒的大乱。一夜之间,皇权威严如积雪消融,百姓的怒火如山洪决堤。
本应维持秩序的官员、执事、供奉司修士,一个个垂首沉默。
他们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了。
光幕中的一幕幕,像火印烙在他们心头,每一帧都是暴君的罪证,每一声哀号都是利刃割向他们的忠诚。
光幕散去之后,又一道巨大的血色布帛虚影浮现在城空。
这一次,没有图像,只有字。
一行行鲜红如血的文字,赫然铺展开来——不是皇帝口吻的“罪己诏”,却句句如刀:
“天子失德,罪在朕躬。”
“他曾许天下百姓以龙气庇佑,实则以血阵祭命。”
“他与上界梦玄子勾连,放妖入宫,盗佛气,酿尸佛。”
“他为永寿飞升,布众生为薪,焚血炼脉,妄图以皇脉逆天。”
“他……已非人皇。”
百姓们一行行读着,或泪目,或咬牙,情绪在字句中颤抖、膨胀,终于破堤而出。
街角,一群卖糯米团子的老妪忽然高声喊出:
“皇帝害民!血债血偿!”
声音像火油点入干柴,整条街瞬间沸腾。
“我儿死在东城血阵里,尸骨无存!”
“神佛不佑?我们自己讨个说法!”
越来越多的人举起拳头、握起棍棒、抄起家什,怒吼着朝皇城方向聚拢。
就连一名身披黑甲的镇南军校尉,也在看完血诏后,沉默片刻,忽然将佩剑砸在地上,骂了一句:
“我当狗当了十年,结果真成了狗?这江山,还守个屁!”
而这汹涌如潮的怒声中,一个身影悄然立在人群边缘。
江花魁,静静地望着这一切,身上的裙角在风中轻颤,眼角早已泛红。
“严公子……终究还是做到了。”她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可惜啊……老师他们,都没能活着看到这一天。”
她攥紧手中那串珠链,感受着其中传来的灵息跳动。那是孟涛之前送她的能够感应和定位的灵器。
此时象征着孟涛的那道气息此刻一直在诡异的跳动着,却清晰地指向了皇宫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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