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银针，转身回到医馆门前。
苏清婉依旧站在那里，眼神震惊地看着我，仿佛刚刚那一幕还在她脑海中回放。
“你……太厉害了。”她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敬佩。
我没有回应，只是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
“我说过，我会守住这里。”
她怔怔地看着我，良久，忽然笑了：“你总是这样，让人猜不透。”
我看着她，笑意加深：“那你要不要试着多了解我一点？”
她眨了眨眼，忽然哼了一声：“等你活到明天再说吧。”
我哈哈一笑，笑声爽朗而自信：“那你就等着吧。”
夜风吹过，带着药香与热血的气息，交织成一片宁静中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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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医馆时，铁柱已经带人把地上的黑衣人拖进了地窖。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和中药房里飘来的艾草香混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奇异味道。
“萧战天，”苏清婉忽然开口，“你刚才说‘活到明天’，听起来好像很确定还有明天似的。”
我一边洗手一边回头看了她一眼，挑眉道：“怎么，你怀疑我的命不够硬？”
她嘴角一扬，语气略带嘲讽：“你是命硬没错，但不代表敌人会给你喘息的机会。”
“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我把毛巾甩在肩上，随意说道，“反正我也习惯了。”
她没再说话，只是默默走到药柜前，开始整理被打翻的药材罐子。
我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扶住她的肩膀：“你受伤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皱眉：“没有。”
“别骗我。”我指了指她左臂下方的一道细小伤口，“虽然不深，但沾了血，得处理一下。”
她迟疑片刻，终于点头：“随你吧。”
我拉着她在窗边坐下，打开医药箱，取出酒精、纱布和银针。
“这不是普通的伤，对吗？”她突然问。
我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你用银针的时候，眼神不一样。”她低声说，“像是在治疗什么更深层的东西。”
我没否认，而是轻轻卷起她的袖子，露出那道伤口。果然，周围皮肤微微泛青，像是中毒的痕迹。
“他们用的是幽冥阁特制的暗器。”我一边消毒一边解释，“虽然毒性不强，但专门针对经脉，如果不及时清理，会影响气血运行。”
她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你每次都这么细心吗？”
“对你当然要特别点。”我笑着回了一句，指尖轻轻触碰她的皮肤，真气缓缓流入她体内，温热却不灼人。
她身体轻微颤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变了。”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那个在苏家忍气吞声的人，还是现在这个无所不能的你，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看着她：“都是我。”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一下：“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你这个人挺讨厌的，明明可以早一点展示实力，却偏偏装傻充愣，害得我也跟着被误会。”
我耸耸肩：“那是为了保护你。”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想和你一起面对？”她盯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委屈，“而不是一直被你护在后面。”
我心头一震，放下手中的银针，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是我考虑得太少。”
她抽了下手，没抽开，反而被我握得更紧。
“你这是道歉的方式？”她瞪我一眼。
“是认错。”我认真地说，“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
她抿了抿嘴，终究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她脸上，让她原本清冷的脸庞多了几分温柔。
“萧战天，”她忽然抬头看我，“你说我们之间……会不会太复杂了？”
“复杂？”我反问，“哪方面？”
“身份、立场、家族、责任……”她一一列举，“还有你那些藏不住的秘密。”
我笑了笑：“那你觉得呢？你愿意继续了解这些秘密吗？”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那里的伤口已经被我用真气修复得差不多了。
“我不知道。”她轻声说，“但我有点怕。”
“怕什么？”
“怕你有一天会离开。”她抬起头，眼神坚定，“或者……我已经陷进去了。”
我心头一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要是陷进去了，就别想出来了。”
她脸红了一下，瞪我一眼：“谁陷进去了！”
“不是陷进去了，怎么会在我面前说出这种话？”我挑眉，语气轻佻。
她咬牙切齿：“你——”
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的声音。
我和苏清婉同时警觉起来。
我迅速站起身，挡在她身前，右手已经扣住了两根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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