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庸脸色骤变,肥肉堆里的眼睛瞪得溜圆。这小子怎么知道这事?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钱袋,指尖触到银票的纹路时,突然听见苏锦璃轻笑一声。
“胡公子,”江砚上前半步,声音不高却带着威压,“是现在赔钱,还是等我让人把您请到船上‘喝杯茶’?”他身后的护卫往前一站,腰间佩刀在阳光下闪过冷光。
胡庸看看咬着牙瞪他的念璃,又看看算盘打得飞快的思砚,再瞧瞧眼前这对男女云淡风轻的模样,突然觉得裤腿一湿——竟是吓得尿了裤子。他哆嗦着掏出三叠银票甩在地上,捂着脸带着跟班鼠窜,跑的时候还被自己的肥腿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卖花姑娘扶着老妇人跪下来道谢,眼泪滴在苏锦璃裙角:“多谢夫人、公子、小公子救命……”
苏锦璃让护卫扶起她们,又塞了五两银子过去:“拿着买些伤药,以后别在那柳树下摆摊了。”她看着姑娘腕上青紫的指印,突然想起前世自己被继母掐着胳膊塞进花轿的模样,指甲不自觉掐进了掌心。
“娘,你看我厉害吧!”念璃扬起小下巴,脸上还沾着泥点子,“外祖父说过,坏人就要用牙咬!”
思砚却掏出帕子擦算盘:“还是算账好,咬人脏了牙,还得漱口。”
江砚蹲下身替儿子擦汗,指尖划过思砚眉心的朱砂痣:“嗯,下次用算盘砸他脚趾头,更文雅些。”
一家人说笑着往画舫走,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茶楼二楼,有个穿青衫的老者正摇着折扇。他鬓角染着霜白,指节却很有力,看着念璃蹦跳的背影时,眼角皱纹里漏出点笑意:“去查查,那女娃使的是不是‘灵猫扑蝶’的身法。”身边随从应声退下,老者端起茶盏,望着湖面喃喃道:“清儿的外孙女……倒真是像她。”
画舫重新荡开波纹时,苏锦璃靠在江砚肩头,看着思砚把三百两银票小心翼翼塞进荷包,念璃却把胡庸掉落的金戒指拴在发绳上晃悠。湖风送来远处的评弹声,三弦琴叮咚作响,倒像是为这场小风波伴奏的余韵。
“你看思砚那小财迷样,”苏锦璃戳了戳夫君胸口,“跟你算秋闱账时一个模子。”
江砚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薄茧:“随你才好,当年你甩纨绔账单时,可比这狠多了。”他说话时低头吻她发顶,雪松香气混着湖水湿气,倒比定胜糕更让人安心。
船头的念璃突然指着远处惊呼:“娘!你看那是不是白娘子的伞?”
苏锦璃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淡青色雨雾不知何时漫上湖面,断桥边果然有把油纸伞缓缓移动。她突然笑出声,捏了捏江砚的手:“管他什么白娘子,这辈子啊,咱们一家子就是最厉害的‘法海’,专收天下恶霸。”
江砚看着妻女笑闹的模样,眼底漾起温柔的波。画舫穿过雨帘时,他听见思砚在船头嘀咕:“雨下这么大,西湖醋鱼的价钱该涨了吧……”
这江南的六月风,终究是把前世的苦雨,酿成了今生的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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