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能在武举之途顺遂前行,江念璃却自此深深迷上了跟随将军练兵的日子。每日清晨,天色尚暗,她便迫不及待地奔赴练兵场,与将士们一同迎着晨曦操练。那练兵场上,尘土飞扬,号角声、喊杀声交织回荡。念璃置身其中,如鱼得水,她那小小的身影,在队列中显得格外灵动且坚毅。长枪在她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个动作都尽显果敢与利落,仿佛在这练兵场,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
与此同时,家中的思砚,那双聪慧的眼睛盯上了科举考场背后潜藏的商机。一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房的案几上,思砚风风火火地冲进屋内,手中紧紧握着他那宝贝算盘,满脸兴奋地朝着正在查看念璃射箭靶子的苏锦璃大声宣布:“娘,我要考童生!”
苏锦璃微微一愣,手中的靶子差点掉落。她转过身,目光中满是惊讶与难以置信,看着眼前年仅八岁的儿子,说道:“你才八岁!”那语气中,既有对儿子大胆想法的诧异,又带着一丝担忧。
“江砚六岁就能背《论语》!”思砚不甘示弱地晃着算盘,那算盘珠子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仿佛是他决心的伴奏。他眼睛亮晶晶的,继续说道,“考上童生能免税,还能开书局卖我的算账教材!”言语间,满是对未来蓝图的憧憬与规划。
正巧,江砚刚从书房踱步而出,手中还捧着一本《孙子兵法》。听到思砚这番话,他的手猛地一抖,那本厚重的《孙子兵法》“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问道:“你要考科举?”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自己往昔寒窗苦读的漫长岁月,那些日夜苦学、挑灯夜战的场景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不禁突然觉得一阵头疼。
“考!”思砚将算盘用力拍在桌上,那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仿佛是他向科举之路发起的宣战。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声宣告,“我要做最会算账的状元!”那稚嫩却充满力量的声音,回荡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从那刻起,江家的生活瞬间变得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充满了热烈与忙碌,又带着些许鸡飞狗跳。清晨,第一缕阳光尚未完全照亮庭院,念璃已在院子里拉开架势练箭。她身姿矫健,搭弓射箭,每一支箭射出,都带着“嗖”的破空声,目标直指远处的靶子。然而,有时用力过猛,箭便会脱靶,插在靶子旁的土地上。但她从不气馁,迅速捡起箭,再次搭弓,周而复始。
与此同时,屋内的思砚正坐在书桌前,摇头晃脑地背书。他的声音清脆响亮,诵读声在房间里此起彼伏。但小孩子的注意力难免容易分散,有时窗外飞过一只小鸟,或是念璃练箭时的一声呼喊,都会引得他忍不住抬头张望。每当这时,苏锦璃便会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中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或是拿着伤药,先给念璃仔细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为她手臂上因练箭磨出的擦伤涂抹伤药,轻声叮嘱她注意安全;而后又赶忙走到思砚身边,将点心递到他手中,温柔地催促他继续专心背书。
江砚则在这忙碌的场景中来回穿梭,两头劝和。他时而担心念璃练箭过于拼命,会不小心受伤;时而又忧虑思砚背书不够专注,错过科举的大好时机。他一会儿走到念璃身边,轻声提醒她注意姿势,避免受伤;一会儿又来到思砚身旁,耐心地教导他学习的方法,鼓励他坚持下去。整个江家,都沉浸在这紧张而又充满希望的备考氛围之中。
终于,童生考试的日子来临。清晨,天空湛蓝如宝石,阳光柔和地洒在大地上。思砚早早地起了床,他将算盘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仿佛那是他征战考场的秘密武器。踏入考场的那一刻,阳光正好穿过斑驳的树影,洒在他小小的身上。主考官坐在高高的案桌后,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走进来,不禁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怀疑。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会背《三字经》吗?”那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与轻视,似乎并不相信眼前这个小孩子真的有能力参加科举考试。
思砚却不慌不忙,他将算盘稳稳地摆在桌上,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考场中响起:“我能算《三字经》有多少字,每字值多少钱!”说罢,他的小手便在算盘上熟练地拨弄起来,那算盘珠子在他的指尖如灵动的精灵般跳跃,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声响。主考官被这突如其来的回答噎得说不出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然而,思砚并未就此停下。他迅速铺开纸张,蘸饱墨汁,唰唰唰地写起文章来。他的神情专注而认真,小脸上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文章的主题是《论商税改革对民生之利》,只见他笔尖飞舞,洋洋洒洒,将自己平日里对商业和民生的思考,通过文字一一呈现。那些字迹虽略显稚嫩,却透着一股独特的见解与力量。
放榜那天,阳光明媚,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热闹之中。江家上下更是充满了期待与紧张。思砚、念璃、苏锦璃和江砚四人早早地来到榜单前,目光急切地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搜寻。当看到“江思砚”三个字赫然在列,中了童生时,苏锦璃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她一把将思砚紧紧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嘴里不停地说着:“我的宝贝儿子,你太棒了!”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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