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反对张大人所言!这自古以来,文臣治国,武将拓土,无论何人都在为国尽忠效力。而现如今,若按张大人之所言,岂不是将我一干人等全部打成了不尽忠之人?”
“而且,臣观阅前朝数代律法,却从未有见到过如此先例!除此之外,我朝文武大多是那忠厚博善之辈,家中资产更是囧拮据。而我皇若是依此论据施政,只怕是无人再会做官,且寒了百官之心呀陛下!”
就在朱由检的笑声刚落下,百官议论纷纷时,刚刚晋升为国子监祭酒的李建泰就跳了出来。
原来,原先的祭酒孔贞运,因给毕际壮提供挑选商业司的人才,及着下的诸多名书,推动国子监教育等事情,被朱由检所看重并奖赏,让其出任了少詹府少詹事。
随着孔贞运升官,自然而然的便就空出了祭酒了位置。
而这李建泰,字复余,号括苍,是山西曲沃人,眼下刚满三十七岁。
这一说起李建泰,那这个人可就有的说了,要是让张书缘来说,恐怕说个十天十夜也说不完。
这据记载,他在崇祯十七年时,主动请缨讨伐李自成大军,可还没跟李自成打仗,他所率领的部队就溃了一半!
因为,他率领大军自陕山出发,还没到李自成所部的近前,就因他虐待士兵,克扣粮饷,中饱私囊,致使军士逃离了大半。
后来,更是因他李建泰不懂军事,在陕山地区是屡战屡败,完全就可以说是个战五渣!
……
我们说回来。
瞧见是这新进祭酒跳出来了,张书缘顿时就不乐意了,心说:你李建泰算个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事儿?
说实在的,这经历过战火洗礼之后,张书缘是愈发变得坚毅了,不但身上有了股军人的气概,眼神更是变的锐利无比!
被张书缘这么一看,李建泰顿时就起了层鸡皮疙瘩。
但他再发麻,此时也容不得他退了。
“是吗?那李大人,本官问你。这律法从何而来?是天地初开时就有,还是由无数人杰制定?”
“这自当是……”
话还没说完,李建泰就彻底麻了。
“自当是什么?是天定?可据本官查阅,我华夏历代律法皆是传承自前朝,而往前追溯,最早律法乃是商朝时才有明文。”
“所以,这律法乃为人定!而这既然是人定,那我朝为何非要依照前人布置之途径?难道就不可根据世事变迁而谋?”
这一句话,就把李建泰给怼了个口无言。
这是什么地方?是大明中枢!在这里的每个人那个不是熟读各类典籍的?说那些个鬼神之言,又有谁肯认呢?毕竟眼下的皇帝可不是追求修仙长生的主!
“张大人所言甚是,不过,此论乃有史以来得第一论,而眼下这无前车之鉴我朝又该怎么施为?”
见自己人被怼了,韩矿及姚宗文等人便就站了出来。
“阁老所言甚是。张大人之言也对我朝极有益处,但这要实施此政,其难度非同寻常,一旦操作不好,极容易使得我大明社稷不稳!”
姚宗文是躬身开口。
随着这二人站出来,满朝文武顷刻间便都跳了出来,大谈此政的实施难度。
看着群臣的反对,朱由检是郁闷异常,心里很是想直接驳斥他们的言论,但心里却又是很有所顾忌。
的确,这官绅一体纳酿的政策,其实施难度是非常高的,一个不好就会让江山倾覆。
因为,这一招是要从这群士绅大员的身上攫取财物!
“启奏陛下,臣既然敢谏言此论,自然有操作之法。”
见他们是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说实施难度,张书缘旋即就是一声轻笑。
“爱卿速速讲来!”
一听这话,朱由检就松了口气,心道:果然还是得是小哥啊。
“第一步,要想施行此策,我朝需重新丈量天下土地,王公士绅皆在此列。”
“陛下,臣反对!眼下我朝国库无银,若要开展丈量土地之事,势必极易使我朝财政彻底崩溃!”
张书缘刚说了第一步,群臣便就又跳了出来反对。这更有甚者,说着说着竟然就要以头抢地表明决心。
“诸位大人,我朝财政是已到极限不假,但再难我朝也得要开拓财源不是?当然,若诸位大人有办法为我朝开拓财源,那张某便不再倡言此议!”
“当然,若是诸位大人,还想奏请我皇加征农桑之岁,那就先问过我大明百姓再说!如若不然,届时官逼民反,天下大乱,尔等皆被我史官刻在耻辱柱上,被后世子孙谩骂千年!”
见他们还要反对,张书缘立即就将这开拓财源的任务丢给了他们,并打了补丁。
一听要他们来想办法,这群士大夫顿时就低了下头,心中更是对张书缘恨极了。
“启奏陛下,臣有话要讲。”
随着现场论战的交锋到了极点,钱龙锡便就彻底坐不稳轮椅了,心中一狠就决定搏一把了。
“钱爱卿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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