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三个人都做了登记。
接下来到眼镜男了。管事的接过眼镜男的身份证,捏在手里正反面反复看了两眼。他斜着嘴角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切!”
他随手把身份证丢进抽屉里,声音油腻地说,“看你不像干苦力的,咋,躲事儿?”
“没……没有!”眼镜男有点紧张。
“有没有的我也不屑管,来了我这儿就老老实实的干活!敢搞事,想清楚。”
“是是!”眼镜男低着头唯唯诺诺地站一边去了。
最后轮到原野。他的身份证是假的,而且做的很糙。
管事的接过原野的身份证,看了他两眼,撇了撇嘴:“成大志?”
“是!”原野应着。
管事的没再多说,把“成大志”的身份证也随意地丢进抽屉里。
这就算是录用了。
管事的站起身,交代手下的人带他们去领东西。他转回身和招工的人嘀咕:“又来了两个没人收尸的!”
出了这间办公室,大门口正好驶进来一辆越野车。
下车的人身材魁梧,四十多岁。他一脸横肉,眉毛很浓,眉头打着叉,眉尾朝天旋儿,长相有点凶。身材圆滚滚的,跟个铁桶一样。肥胖的双下巴,把短粗的脖子挤进肩膀里。小指粗的金项链明晃晃的。
他腆着肚子,低头进了办公楼。两个年轻人仰着头,不可一世地跟在后面。他就是利彪采石场的老板雷利彪,人称彪爷,也叫雷二爷。
原野他们领完东西,签字画押。乘车进山,去开采区。
顺着蜿蜒盘旋的盘山公路,走不多远,经过了一个岔路口,路口上高大的石门柱,顶上匾额写着“浮云山庄欢迎您”。那条岔路应该就是去浮云山庄的路了。也是柏油马路,两边树木成行。
转过山脚,前面路过一个村子。村边靠着山崖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巨大的梧桐树伞盖高出院墙,把院子遮蔽起来,黑漆大门紧闭着,有种神秘感。牌子上写着“浮云山疗养院”。
聂骁勇说:“这里还有疗养院啊!”
前面的人说:“那是精神病院!住的都是精神病人!”
聂骁勇搓了搓手臂说:“我哩个天哪,怪不得有点瘆人呢!”
又走了一半的路程,就到了正儿八经的采石场。白花花的石壁上,刷着“安全生产,预防为主”的大字。
破碎机、推土机、自卸车的声音轰鸣。近处,是大锤砸着凿子有节奏的“当……当……”声。
宿舍是一排简易房。十来个人住一间。闷热夹杂着脚臭和汗臭,复杂的味道刺鼻。上下铺上杂乱的摆着一些肮脏的铺盖卷,有摊成一堆的,有的胡乱卷着,也有几个还算整齐,铺的床单也干净。墙角架子上地上放着用品。
原野简单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去到场子里溜达溜达,熟悉熟悉环境。
旁边的聂骁勇问:“大志,干啥去啊!”
“出去看看风景,一起去?”
“除了山就是石头,有什么好看的!”聂骁勇靠在床上,玩起了手机。
确实像聂骁勇说的,浮云山后山里开矿采石,植被破坏严重,环境恶劣,没什么风景好看。倒是看到了对面山上叫隆昌的采石场。
跟着饭菜的味道,原野朝厨房去。
厨房是个信息聚集地,厨师对人的情况比较了解。他们每天下山买菜,和外界接触的多,比这里的人消息灵通。人们也习惯在吃饭的时候聊聊天。
谁都喜欢勤快人。原野上来就帮着剥葱剥蒜、捡菜打杂,很快就和做饭的师傅们混熟了。闲聊中了解到,利彪采石场有三四百工人,他们这个队有百十来人。马上就入冬了,采石场的买卖也进入淡季,原野他们来之前最近一个月没进过新人。
浮云山庄的老板叫霍泽亨,他和利彪采石场的老板雷利彪是结拜兄弟。他们最初结拜的一共三个人。霍泽亨是大哥,人称霍爷。雷利彪是老二,人称彪爷也有叫雷二爷的。
老三叫易贞道。易贞道经常住在浮云山庄,他的别墅叫“易家楼”。易三爷是个通神的人,自称“易尊主”,能和天神对话。
找易贞道求医问卜的人很多,不乏达官贵人。当官的求官运,做生意的求财运。除非那些大官大商,其他人他不亲自接待。易家楼一般人进不去,也见不到他本人。
原野说:“我怎么觉得,他们结拜的应该是四个人?”
厨师笑了,说:“你说得没错!后来又加了一个小弟,叫龙腾宇称龙四爷。脾气古怪,爱玩电脑,不管事,也不抛头露面。一般人不知道他!”
原野觉得此四爷非彼四爷,他笑了笑,没再多问。
原野感觉到,浮云山庄有点复杂,尤其是霍泽亨和易贞道。
那个可疑人恐怕不是底层民工这么简单,可能有特殊身份,藏身在高层身边。也就是说,他的入境不是偶然,也许有内线。他应召而来。
就浮云山庄和利彪采石场的势力和瓜葛,引境外可疑人员入境的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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