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链条不长不短,恰好只够她在廊柱周围不足一丈的范围内活动。冰冷的金属紧贴着温热的肌肤,那突兀而强烈的禁锢感,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血液。
“跑?”
楚明凰冰冷的声音如同贴着耳廓刮过的寒风,骤然响起。她俯下身,那张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冷得令人胆寒的脸庞近在咫尺,高挺的鼻尖几乎要蹭到沈昭冰凉的耳垂。温热的、带着一丝龙涎香的气息喷吐在沈昭敏感的耳廓和颈侧,本该是暧昧的撩拨,此刻却只让她感到毛骨悚然,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那气息里裹挟着毫不掩饰的滔天怒意,以及一丝……一丝极其微弱、却依旧被沈昭捕捉到的、深埋在愤怒之下的恐慌。
“沈昭,”楚明凰的薄唇微动,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钉入沈昭的耳膜,“你再跑一次试试?”
囚禁!
这两个血淋淋的大字,带着冰冷的铁锈味,轰然砸进沈昭的脑海!不是软禁在奢华宫殿里,而是真真正正、被一条实质的金链锁住!锁在这根冰冷坚硬的廊柱之下!像豢养一只不听话的宠物!巨大的屈辱感和被彻底剥夺自由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甚至暂时压过了手腕的剧痛。
“你…!”沈昭猛地抬头,盈满泪水的杏眼里迸射出难以置信和愤怒的火光,被泪水洗过的眸子亮得惊人,直直刺向近在咫尺的楚明凰那张冷酷的脸,“楚明凰!你讲不讲道理!我只是…我只是在殿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我又没跑!你凭什么锁我!放开!你这个暴君!疯子!”
“暴君?疯子?”
楚明凰低低地重复了一遍沈昭情急之下的控诉,唇角竟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妖异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暖意,反而透着一股令人心胆俱裂的邪佞。捏着沈昭手腕的力道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收紧了几分,满意地听到沈昭压抑不住的痛哼。
她俯得更低,鼻尖几乎蹭到了沈昭颈侧跳动的脉搏。那温热的气息带着强烈的侵略性,拂过她细腻敏感的肌肤。
“道理?”楚明凰的声音陡然压低,沙哑的声线如同粗糙的砂纸摩擦过心弦,带着一种病态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占有欲,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沈昭紧绷的神经上,“孤的链子,就是你的道理。”
话音落下的瞬间,楚明凰的动作快得让沈昭根本来不及反应!她猛地偏头,冰冷的唇瓣带着惩罚般的狠戾,重重地落在了沈昭光滑纤细的颈侧!
不是吻。
是咬!
尖锐的刺痛感瞬间从颈侧传来,楚明凰竟用牙齿狠狠地叼住了她颈侧那一小块最柔嫩、最敏感的软肉!
“唔…!”沈昭猝不及防,痛得浑身剧颤,倒抽一口冷气,剩下所有的控诉和怒骂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侵略性的剧痛堵在了喉咙深处,只化作一声破碎的呜咽。那痛感尖锐而清晰,带着一种被标记般的屈辱和惊惧。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楚明凰温热的呼吸喷在颈窝,牙齿陷入皮肉的力度,还有那舌尖若有似无、如同毒蛇舔舐猎物般滑过的湿热触感!这绝非亲昵,这是赤裸裸的、带着血腥气的宣告和惩罚!
【啊啊啊!她属狗的吗?!咬人?!】沈昭内心在疯狂尖叫,身体却因这极致的冲击和痛楚而彻底僵直,动弹不得。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的战栗感顺着被咬噬的地方瞬间流窜至四肢百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琥珀,沉重地压迫着胸腔。沈昭僵在冰冷的廊柱上,颈侧传来的刺痛和那湿热滑腻的触感如同烙印,滚烫地灼烧着她的神经。楚明凰的气息沉重地喷在她的颈窝,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猛兽捕食后的余韵,危险而压抑。那紧咬的力道并未放松,仿佛在细细品味着她的颤抖和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个心跳的时间,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楚明凰才缓缓松开了齿关。
沈昭颈侧那一片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赫然留下了一圈清晰无比的、带着细微血点的齿痕,如同一个暧昧又残忍的烙印。新鲜的刺痛感还在火辣辣地蔓延。
楚明凰稍稍抬起了头,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近在咫尺地凝视着沈昭。近距离看,那眸子里翻涌的墨色风暴并未平息,反而沉淀得更加幽暗危险,像不见底的寒潭。然而,在那片深沉的、令人窒息的冰冷之下,沈昭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般稍纵即逝的涟漪。是痛楚?是懊悔?还是更深沉的、连楚明凰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
这微不可察的情绪碎片,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小石子,在沈昭被恐惧和愤怒填满的心湖里,激起了一点微弱却奇异的波澜。她怔怔地看着楚明凰近在咫尺的脸,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疼?”楚明凰的指尖带着玄色手套冰冷的触感,极其缓慢地、近乎轻柔地抚过沈昭颈侧那圈新鲜出炉的齿痕。那动作带着一种审视般的残酷,又似乎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流连。指尖滑过微微肿起的皮肤边缘时,沈昭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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