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自己了!陈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有了完整视频带来的底气和审判长明显的倾向,他感觉自己的思路清晰了许多:
“审判长,我从来没有打过杨雪!一次都没有!”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几分坚定,“她说那些伤…我不知道她怎么弄出来的,也许是化妆,也许是假的!但绝对不是我打的!她说的那些时间地点,我都有证据证明我当时不在场!厂里的兄弟都能证明!刚才已经交上来了!”
他指向孙莉提交的所谓“伤情照片”:“这些照片,时间地点都是她自己说的!根本对不上!还有那个张婷!” 陈默的目光猛地射向旁听席上如坐针毡的张婷,声音带着被诬陷的愤怒,“她跟杨雪是闺蜜!她作证说我打杨雪?她亲眼看见了吗?什么时候?在哪里?敢不敢当庭说出来?!她收了杨雪的钱!张磊可以证明!她是为了钱才来诬陷我的!”
张婷被当众点名,吓得脸色煞白,身体缩成一团,恨不得原地消失。孙莉立刻反驳:“审判长!被告这是毫无根据的污蔑!是对证人人格的侮辱!张婷女士的证言是合法有效的!被告拿不出证据证明其收受贿赂!”
“关于精神诊断…” 陈默没理会孙莉的打断,继续陈述,带着一种悲凉的讽刺,“她说她精神崩溃?被长期虐待?那为什么在病得最重、花光了我所有钱、欠了一身债的时候,她没崩溃?为什么病好了,能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逛街买包的时候,反而‘崩溃’了?还要告我?还要二十万赔偿?审判长,这合理吗?” 他用最朴素的逻辑,质疑着那份诊断证明背后的动机。
陈默的辩驳虽然依旧不够“专业”,但句句直指要害,结合他之前提交的“不在场证明”和老周等人对杨雪病愈后行为的描述(持宠而骄、要名牌包等),对孙莉精心构建的“长期受害者”形象构成了强有力的冲击。尤其是当众点破张婷可能被收买,更是让原告方的证人证言可信度大打折扣。
审判长微微颔首,示意书记员记录。他再次看向孙莉:“原告方,对被告的上述意见,有无补充?”
孙莉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完整视频的打击、陈默朴实话语的冲击、张婷被当众点名的动摇,都让她陷入了被动。她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强调那些所谓的“证据链”,但语气明显失去了最初的自信和气势,显得有些苍白和重复。
法庭辩论进入了白热化。双方围绕着是否存在家暴、精神虐待、财产分割、巨额债务等问题,展开了数轮激烈的交锋。孙莉凭借专业素养和经验,不断寻找陈默证据链和陈述中的薄弱点进行攻击(如债务用途证明、账本单一性)。陈默则依靠朴实的真相、关键的不在场证明、尤其是完整视频这枚重磅炸弹,以及老周、赵建国等邻居证人证言的加持(虽然未当庭询问,但书面证言和视频本身已极具分量),顽强地坚守着阵地。
整个过程中,审判长和审判员始终保持着高度的专注和审慎。审判长多次打断双方的无关争论,精准地归纳争议焦点,并针对关键细节进行反复询问核实:
“原告杨雪,你陈述被告于XXXX年X月X日晚对你实施掌掴,具体是几点钟?当时家中是否有其他人在场?”
“被告陈默,你声称该时间段在工厂加班,除同事证明外,有无考勤记录或其他客观凭证?”
“关于巨额债务,被告陈默,你母亲记录的账本中,大额医疗支出是否有对应的医院收费票据佐证?”
“原告代理人,你方主张的‘长期精神虐待’,具体表现形式是什么?除当事人陈述和诊断证明外,有无其他客观证据支撑?”
这些细致入微的询问,既显示出法官对案件复杂性的重视,也透露出其透过现象看本质、努力查明事实真相的审慎态度。尤其是当杨父再次忍不住想插话喧哗时,审判长严厉的目光和法槌的警告,更是明确地维护了法庭的秩序和被告的尊严。
激烈的辩论持续了近两个小时。当审判长宣布法庭辩论终结时,无论是原告席的孙莉和杨雪,还是被告席的陈默,都感到了深深的疲惫。孙莉的额角渗出了细汗,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带着一丝挫败和不甘。陈默则如同虚脱般靠在椅背上,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但眼神中却燃烧着一种不屈的光芒。他知道,他已经尽了全力,将自己所能找到的真相,都摆在了法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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