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碾过站台时扬起细碎尘埃,粉白相间的洛丽塔裙摆率先跃入眼帘。
穿粉裙的女孩像只雀跃的蝴蝶,踩着缀满蕾丝的小皮鞋蹦跳而下,带着清甜的奶香一头扎进苏源怀里。
猝不及防的拥抱让苏源踉跄半步,后腰撞上公交站牌的金属杆。
“姐姐好漂亮!” 女孩仰起的小脸上泛着兴奋的红晕,发间的蝴蝶结随着动作轻颤,“我是沈清湫!三点水的湫,不是秋天的秋哦!”
她的指尖在苏源眼前比划出小小的水波纹,睫毛扑闪间透出小鹿般的好奇。
“你、你好。” 苏源稳住身形,指尖不自觉陷入女孩蓬松的卷发。
发梢残留着草莓味洗发水的甜香,混着晨露般清新的气息,触感比最柔软的云朵还要细腻。
掌心传来的温热让她想起夏芷雪不服气时翘起的发旋,却又比那多了几分稚嫩的绵软。
沈清湫突然踮起脚尖,将鼻尖凑近苏源耳畔:“姐姐身上香香的,像小雪姐姐种的百合花。”
她咯咯笑着退回半步,洛丽塔裙撑撑起的褶皱在晨光里舒展,仿佛藏着整个童话世界的天真烂漫。
等等……百合花?
要素察觉。
苏源眉头一皱,后退一步,将怀里的小萝莉护在身前。
她说的小雪姐姐应该就是江梓樰了吧,原来江梓樰还有种植百合花的习惯?
江梓樰踩着晨光走近,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看着抱作一团的两人,不禁抬手掩住笑意:“小湫,别太贪心,苏源姐姐快被你揉成啦。” 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调侃。
沈清湫嘟嘟囔囔地松开手,粉色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像只被抢走玩具的小兔子。
而江梓樰的目光却牢牢锁住苏源,那双藏在口罩后的眼睛里,探索与好奇交织。
苏源被看得耳尖发烫,别过脸去,银发垂落遮住泛红的脸颊:“你、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好久不见。” 江梓樰忽然伸手,指尖掠过苏源发梢时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风,将一片飘落的银杏叶轻轻夹出,“你呀,每次出现都让人眼前一亮。”
她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银发间,将几缕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
苏源只觉得脸颊烧得厉害,像是被盛夏的骄阳直直晒着。
她慌乱地拍开江梓樰的手,耳边碎发都跟着轻轻晃动:“够了够了!再说我下次绝对不穿了!”
苏源她眨了眨眼睛,目光在眼前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间来回逡巡:“所以你们是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沈清湫已经提着缀满蕾丝的裙摆轻盈转了个圈,像只翩跹的粉蝶停在江梓樰身侧。
“如假包换的母女!” 小女孩仰起红扑扑的脸蛋,发间铃铛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江梓樰垂眸浅笑,指尖温柔地梳理着沈清湫翘起的发梢,晨光为这一幕镀上层朦胧的柔光。
“哈?” 苏源的睫毛剧烈颤动,杏眼瞪得溜圆,精致的面容写满错愕,“开什么玩笑?!”
她下意识凑近两步,目光直勾勾盯着江梓樰平坦的小腹,连白裙下摆扫过脚踝都未察觉,“你这哪里像生过孩子的样子?”
江梓樰被她较真的模样逗得轻笑出声,口罩上方的眉眼弯成月牙:“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以为妈妈们要顶着‘妈妈肚’走路?”
她故意挺了挺腰,指尖划过沈清湫的鼻尖,“小骗子教我的新游戏,不好玩吗?
苏源佯装恼怒地瞪了江梓樰一眼:“少拿我寻开心,总这么逗孩子,小心带坏她三观。”
话音未落,怀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沈清湫气鼓鼓地嘟着嘴,粉色裙摆随着扭动的身子轻轻摇晃:“大姐姐才爱胡说!我哪里小了?” 她踮起脚尖仰起头时,发间的蝴蝶结几乎要碰到苏源的下巴。
苏源忍俊不禁,顺势蹲下身与她平视,指尖轻轻刮过那肉乎乎的脸颊:“好好好,那告诉哥哥,我们小大人今年几岁啦?”
沈清湫可能是被苏源语气里的愕然所吸引,并没有注意到苏源的自称。
“我!刚!满!十!八!岁!”
沈清湫一字一顿,杏眼瞪得溜圆,睫毛扑闪间满是不服气,“而且明年就要上战场 —— 不对,是参加高考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苏源的指尖僵在半空,眼底满是错愕。
她难以置信地打量着眼前只到自己腰间的身影,晨光里少女稚气未脱的脸庞与斩钉截铁的语气形成诡异反差。
脑海中闪过无数高三学子伏案苦读的画面,再看看这活蹦乱跳的模样,不禁在心底感叹世界的魔幻。
直到晨风吹散思绪,她才恍然想起今天是周末。
是啊,再紧张的日子,也该留一方透气的窗口。
江梓樰倚着公交站台的金属栏杆,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洒落,口罩上方的眉眼弯成两轮月牙:“瞧你们,活像两只斗气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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