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李虎身边,把他扶起来。他嘴里不断往外吐血,染红了我的衣服。"将军...血灵草..."他指着石凹里的血灵草,眼睛都开始涣散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回去!"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一样东西塞到我手里。是他的兵牌,黄铜做的,上面刻着个"虎"字。"替...替我...看看...以后的世界..."说完,他头一歪,手就垂下去了。
我愣在那儿,手里的兵牌冰凉冰凉的。
"将军!小心!"一个士兵大喊。
我猛地回过神,看见剩下那头妖狼朝我扑过来了,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我把李虎的兵牌塞进怀里,握紧剑,迎着它冲了上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战斗终于结束了。两头妖狼都被捅成了马蜂窝,躺在地上不动了。我们这边,除了李虎,还有两个士兵没了气息,三个受了伤,有的胳膊被抓伤,有的腿被咬伤,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流。
我走到石凹里,小心翼翼地把十株血灵草都挖了出来。它们的根须真的跟血一样红,沾在我手上,黏糊糊的。
把牺牲的三个士兵并排放在一起,我脱了外套,盖在他们脸上。他们都还那么年轻,脸膛干净,要不是这场战斗,他们本该有更长的生命。
"对不起。"我对着他们的尸体,深深鞠了一躬,"是我拖累了你们。"
受伤的士兵互相包扎着伤口,没人说话,但他们看我的眼神里没有责怪,只有坚定。
往回走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我心里冰凉一片。我背着李虎的尸体,另外两个士兵轮流背着另外两具。血灵草被我小心地放在怀里,贴着胸口,能感觉到它们冰凉的温度。
快到小镇的时候,负责探路的士兵回来了,脸色凝重。"将军,峡谷口被人堵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多少人?"
"至少五十个,都是执法队的人,还有几个看着像是小队长级别。"
我爬到旁边的小山坡上,往峡谷口一看,心彻底沉了下去。可不嘛,玄色制服的执法队员三步一岗,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枪,火把插了一地,把出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林啸天动作还真快,这是打算把我堵死在这儿啊。
我摸了摸怀里冰凉的血灵草,又看了看身后受伤的士兵和牺牲同伴的尸体,紧紧攥起了拳头。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掌心被血灵草的根须扎得生疼。
看来,今天这一仗,是躲不过去了。
\[未完待续\]潮湿的风裹着血腥味刮过山坡,我把最后一株血灵草塞进怀里,叶片上的紫色纹路贴着皮肤,像细小的冰蛇在爬。身后传来伤兵压抑的咳嗽声,我转头看见老五用断矛撑着膝盖发抖,他左小腿被妖狼撕下了块肉,血浸透了草草包扎的布条,在地上拖出断断续续的红痕。
"将军,"他咬着牙笑,露出豁了半颗的门牙,"咱抄近路吧。从鹰嘴崖绕过去,能比大路近三里地。"
李虎的尸体还睁着眼睛,我伸手替他合上眼皮时,摸到他睫毛上结着的冰霜。昨天半夜出发时还好好的十个兄弟,现在三个永远留在了黑风谷,剩下七个里五个带伤。我解下腰间水壶递给老五,壶底晃荡的水声在死寂的山谷里格外清晰。
"你带路。"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比风还冷,低头看见手上沾着的血混着泥土结成了痂,"把牺牲的弟兄们背稳了。"
鹰嘴崖的石头比黑风谷的更滑,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赵六和王二轮流背着李虎,尸体已经开始僵硬,脑袋有节奏地撞着赵六的后背。我走在最后压阵,每一步都踩在前面人留下的脚印里,火把早在撤离时扔了,月光透过崖壁间的缝隙筛下来,在地上织成一张晃动的网。
"嘘——"走在最前面的老五突然停下,矛尖指向右前方。
黑暗里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夹杂着刻意压低的笑骂声。我示意所有人靠紧崖壁,自己贴着冰冷的岩石往前挪。绕过一块突出的巨石,十几支火把在山道上排成蜿蜒的长龙,玄色制服的执法队员正围着一堆篝火赌钱,骰子落地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
"头儿说了,那废物肯定得从这条道回来。"留山羊胡的汉子往火堆里啐了口唾沫,火星子噼啪炸开,"等抓住他,副队长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做梦吧张老三,"旁边精瘦的男人用刀鞘拍了拍他肩膀,"家主吩咐了要活口,得留着他给大少爷祭旗呢。"
我退回去时踩到块松动的碎石,石头滚落山崖的声音在寂静里被放大了十倍。山道上的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拔刀出鞘的锐响。
"谁在那儿?!"
老五握紧断矛挡在我身前,残腿在发抖,却站得笔直。我从怀里掏出兵牌攥在掌心,黄铜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执法队员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torch 光在崖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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