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呛进鼻腔时,我猛地惊醒过来,肺里像有把钝刀子在割。黑风令贴着胸口,烫得跟块刚出炉的烙铁似的,但身上的河水却冷得刺骨,两种感觉混在一起,说不出的难受。
"操..."我骂了一声,使劲往上挣扎。水流湍急得厉害,一个浪头打过来,我又被卷进水里,撞在不知道什么东西上,疼得眼冒金星。
模糊中抓住根漂浮的木头,也顾不上是啥,死死抱在怀里。这木头够粗,勉强能把我浮出水面。冷得牙齿打架,浑身湿透的衣服裹在身上,重得像灌了铅。
"得赶紧找地方上岸..."我咬着牙,用尽力气调整姿势,让木头带着我往下漂。黑风令还在发烫,从纯黑慢慢透出点暗红,跟烧红的炭块似的。
怀里的地图!我心里一惊,赶紧摸了摸胸口。还好,用油布包着,没湿。借着黑风令那点微光,我小心展开地图。上面苏清寒画的标记还算清楚,主流旁边有条不起眼的支流,标注着个小小的山洞图案。
"应该就是这儿了..."我抬头张望,前面隐约有个岔路口。右边水流好像缓点,两岸都是岩壁,黑乎乎的看不出啥。
得游过去!我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往右边支流划。怀里的木头成了累赘,好几次差点翻过去。水流冲得胳膊生疼,伤口更是火辣辣的,额头的血混着河水往下流,糊了一脸,又腥又咸。
"快到了...快到了..."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终于摸到岸边的石头,冰凉粗糙,抓着能稳住身子。旁边果然有个洞口,不大,被垂下来的石头和藤蔓挡着,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没力气想那么多,先爬进去再说!我手脚并用地往上爬,石头滑得很,好几次差点掉回河里。总算翻进洞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洞里面比外面稍微干点,空气也好点,至少没那么浓的河水腥味。我摸出防水的火折子,甩了甩上面的水珠,吹了半天,总算着了。橙黄色的火苗照亮一小块地方,我才看清这洞不大,但挺深,像个天然形成的避难所。
角落里有堆灰,看起来是以前烧过火留下的,旁边还有几个空水囊。有人来过?是苏清寒说的那个沈老头?还是别的什么人?没时间细想,先处理下伤口再说。
额头还在流血,刚才爬的时候大概又裂开了。我撕下衣角,蘸着剩下的干净水简单擦了擦,然后缠在头上。胸口闷得厉害,忍不住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嘴里尝到股铁锈味——居然咳出了血丝!
"妈的,黑风令..."我低头看了看胸口,那玩意儿现在暗红色,表面好像有热气在往上冒。系统一点动静都没有,以前有点啥情况都会提示,现在跟死了似的。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苏清寒说黑风令是邪器,这话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邪器,那召唤出来的老五他们...我不敢想下去。
得赶紧恢复点体力,玄天门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靠着岩壁坐直,想运转体内那点灵力,却发现它们乱得跟团麻似的,根本不受控制。胸口的黑风令越来越烫,好像要烧穿我的皮肉钻进去。
"该死!"我捂着胸口,疼得弯下腰。刚才和怨灵将军打斗消耗太大,现在又加上黑风令这情况,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刚想闭眼休息会儿,突然听见洞口外有动静!是脚步声,踩在水边石头上的声音,还有人说话!
"他肯定往这条支流跑了!暗河主流那么大,下去就是乱石滩,绝无生还可能!"
是玄天门的人!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吹灭火折子,握紧砍柴刀躲到洞深处的阴影里。心脏"咚咚"狂跳,手心全是汗。
"张师兄,这洞要不要看看?"另一个声音问道。
"看什么看?一个破洞而已,说不定有毒蛇猛兽。林霄那小子就算没死,也不可能游到这儿来。走,往前追!"那个被称为张师兄的人说道。
脚步声渐渐远了。我松了口气,刚想放下刀,突然听见洞口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踩到了树枝。
"有人!"我心里一惊,重新握紧砍柴刀,屏住呼吸。
黑暗中,一个人影挡在了洞口,挡住了外面微弱的光线。那人个子挺高,手里拿着把长剑,剑尖还在滴水,显然刚从河里上来。
"找到你了,林霄。"那人轻笑一声,声音挺熟悉。
借着洞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我看清了他的脸——玄天门执法堂的张猛!这家伙怎么没走?
"你还真会躲。"张猛慢慢走进来,手里的剑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害我们好找。"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握紧砍柴刀,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岩壁。逃是逃不掉了,这洞口就这么窄,他守住这儿,我插翅难飞。
"猜的。"张猛停下脚步,离我大概五步远,"宗门秘宝黑风令在你身上,总会有点动静。刚才那股邪异的能量波动,想不发现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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