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红的,地是黑的,空气里飘着血雨。数不清的士兵在厮杀,有人拿着长枪刺穿敌人的喉咙,有人挥舞大刀劈开对手的脑袋,血和内脏溅得到处都是。我站在战场中间,脚底下踩着软绵绵的尸体,不知道是敌是友。
"杀!!!"震天的喊杀声快把我的耳朵震聋了。
我看见一个穿着银色盔甲的士兵被拦腰斩断,上半身还在地上爬,伸手朝我这边抓,嘴巴一张一张的,像是在喊什么。我想跑,腿却动不了,像灌了水泥。
就在这时,战场中央突然升起一面大旗,黑色的,上面绣着个血色的印记——跟我手背上的血契印记一模一样!
旗下面站着个高高大大的人影,穿着黑色的披风,脸上戴着个青铜面具,看不清长什么样。面具上刻着奇怪的纹路,在血光下闪闪发亮。他抬起手,像是在指挥千军万马。
所有士兵突然停下来,齐刷刷地朝他跪下,包括那些还在爬的残兵。整个战场鸦雀无声,只剩下风吹旗帜的"猎猎"声。
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慢慢转过头,透过面具,我感觉他在看我。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不是害怕,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血卫..."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知道是他说的,还是我脑子自己想的,"军团..."
"头儿!头儿你咋了?!"
申猴的声音像根针,猛地刺破了幻象。我晃了晃脑袋,战场、士兵、青铜面具人都不见了。眼前还是那个焦黑的核心室,通风管还在"哐哐"响,应急灯还在一闪一灭。
冷汗湿透了后背的衣服。我大口喘着气,心脏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刚才那是什么?幻觉?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血气值:24%】视网膜上的数字停在这儿,不再跳了。那块炎骨卫的臂骨已经变成了一小撮黑灰,从我指缝里漏下去,飘在空中,很快就散了。
"我没事。"我抹了把脸,摸到一手冷汗。血契印记不烫了,但那些暗红色的纹路还在皮肤下游动,像是活的。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了。"申猴指了指通风管,"头儿,我们得想办法出去,总不能在这儿等死。"
他说得对。黑袍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外面又有怪物,困在这儿就是死路一条。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半开的通风管栅栏上——刚才申猴就是从那儿钻回来的。
"你刚才在里面看到什么了?"我问。
申猴皱紧眉头:"管道挺长的,黑黢黢的看不远,不过好像能通到别的地方。我刚才怕你醒了没人照应,没敢走远。"他顿了顿,眼睛一亮,"对了!我可以再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出口!"
"小心点。"我点点头,看着他抓起工兵铲,小心翼翼地爬上控制台,钻进通风管。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然后是他压低的呼吸声,越来越远。
核心室里只剩我一个人,安静得可怕。通风管偶尔传来"哐当"一声响,然后是申猴骂骂咧咧的声音,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
我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想理清楚刚才那个幻象。青铜面具人...血卫...军团...这些词跟系统新解锁的"血卫召唤"功能有没有关系?
【血气值:25%】视网膜上的数字又跳了一下。还差5%就能到30%,系统提示里说血气值到30%才能激活什么新功能。
地上还有几块炎骨卫的残骸,比刚才那块小一点,黑糊糊的像焦炭。我捡起一块,血契印记又开始发烫。
【是否继续吸收血卫残留能量?警告:连续吸收可能导致精神侵蚀加剧】
精神侵蚀...刚才那个幻象就是精神侵蚀?我看着手里的骨头碎片,犹豫了。再吸收,可能会看到更可怕的东西。不吸收,血气值涨不上去,系统新功能激活不了,万一等会儿再遇到黑袍人或者外面那些怪物,就是死路一条。
通风管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申猴压低的惊呼:"我操!"
"怎么了?"我立刻站起来,握紧手里的工兵铲。
通风管里没声音了,只有"沙沙"的摩擦声,好像有人在爬。过了好一会儿,申猴的脑袋从栅栏里探出来,脸色发白,嘴唇都在抖。
"头儿...外面..."他刚想说什么,通风管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哐当!哐当!哐当!"像是有什么大家伙在里面横冲直撞。
申猴吓得赶紧往外爬,刚爬出来一半,通风管的栅栏"嘭"的一声被撞开了!一只长满黑毛的爪子伸了进来,指甲足有半尺长,寒光闪闪,一下子就抓住了申猴的脚踝!
"啊!"申猴疼得叫出声,手里的工兵铲"哐当"掉在地上。
"抓紧了!"我吼了一声,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那只爪子力气大得吓人,使劲往回拽,申猴的身体一点点被拖进通风管。
"操你妈的!"我骂了一句,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工兵铲,使劲砸向那只爪子。"铛"的一声,火星四溅,爪子上的毛被烧焦了一片,却一点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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