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的暮色,总是带着那么一股子咸腥气,就像是大海在一天的忙碌后,留下的独特印记,让人一闻就知道,这里是海的领地。
沈逸之,这位从昆仑世界“破碎”而来的奇人,此刻正蹲在一块礁石上,手指间拨弄着一串晒得跟石头一样硬的鱿鱼干,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他的青衫下摆被海风卷得跟浪花一样翻飞,一浪接一浪,别提多有趣了。
他抬头瞅了瞅天边那片紫红色的晚霞,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坎离颠倒,星移斗转,这方天地的月亮啊,倒是比昆仑的圆了那么一丢丢。看来我这流浪之旅,还能体验不同世界的美,待遇也不算差嘛。”
想当初,沈逸之在昆仑世界习得紫府元宗,又顺手斩杀了忽必烈,那威风凛凛的样子,简直可以写进史书了。
可没想到,天地意志就像是不待见他似的,直接把他一脚踹进了这个古怪的世界。
斗转星移、乾坤颠倒,沈逸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渔村,还隐居了整整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他算是把这个世界摸了个门清。朝廷叫大熙,江湖上还有相夷神剑和四顾门的传说,听得他耳朵都生茧了。
不过,他心知肚明,自己这是穿越到了莲花楼的世界,虽然名字听起来挺文艺的,但里面的武道水平,对他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新奇之处。
不过,这个世界独特而古怪的医毒之术,却像是一块磁石,深深地吸引了他。
这些医毒之术与他所熟知的截然不同,充满了神秘和未知,让他不禁想要深入探究一番。
于是,沈逸之便决定在这个小小的渔村里安定下来,当起了村里广受欢迎的郎中,一边忙着给村民们看病,一边汲取这个世界的知识。
这天晚上,潮水突然退了个三丈远,露出滩涂上一抹刺目的红。
沈逸之眯起眼,定睛一看,嘿,原来是个浑身湿透的白衣青年,衣襟上的血色在暮光中泛着诡异的青紫。
青年手里死死攥着块破船浮木,全身被海水泡得跟白萝卜似的,看起来好不凄惨。
“啧,好俊的人儿啊,可惜快成死鱼了。”沈逸之足尖轻点礁石,身形就像鹞子翻身一样,嗖的一下就落到了滩涂上。
他故意踩得水花四溅,惊得几只正在啄食的沙蟹四处逃窜,还自言自语道:“这沙蟹也真是的,这么好的晚餐就这么跑了。”
自从练武变成修仙之后,沈逸之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感受到了天地的辽阔和宇宙的广袤无垠,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让他的心境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如今的沈逸之,不再像以前那样严肃古板,反而变得像个顽童一般,时不时地就会冒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恶趣味。
就在这时,那青年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样。
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迅速伸出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抵在了沈逸之的咽喉处。
可惜他现在的力道虚浮得跟初春的薄冰似的,沈逸之两根手指头就轻轻松松地夹住了他的指头,顺势把人拽到了干燥的沙地上。
“别害怕,我只是个平平凡凡的江湖郎中,不会吃了你的。”
沈逸之笑眯眯地说道,那笑容看起来既和蔼又可疑。
青年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一阵剧痛袭来,原来是他体内一直潜伏着的碧茶之毒突然爆发了。
他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喉咙里一口黑色的鲜血像喷泉一样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那鲜血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黑色污迹。
青年的手指紧紧地攥成拳头,由于剧痛,指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无色,额头上冷汗涔涔。
沈逸之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说道:“小友莫慌,我这儿正巧缺个试药的,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将那三枚金针猛地扎进了青年的穴位里。
青年只觉得浑身舒畅,一口黑血再次吐出,可待要细看时,已经昏了过去。
沈逸之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摸出个酒葫芦来,仰头灌了口浑浊的渔家土酿。
那酒味劣得让人皱眉,他却被呛得连连咳嗽起来,还自言自语道:“咳咳……这酒味可真差!不过,也算是有点味道吧。”
渔火次第亮起时,沈逸之正蹲在灶前熬药呢。
陶罐里翻滚的墨绿色药汁冒着腥苦的泡,他随手撒了把晒干的海星须进去,还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三魂归元汤,七魄……哎老丈,借个木勺!”
前来送鱼的老渔民吓得倒退两步,只见那昏迷的公子被剥得只剩中衣了,心口还插着七根银针摆成北斗状。
更吓人的是,沈逸之的腰带正捆着条拼命扭动的海鳗呢,鱼尾啪啪地抽打着药罐,仿佛在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这是西域秘法,以毒攻毒。”沈逸之拎起海鳗在老人面前晃了晃,鳗鱼呲出的毒牙险些蹭到对方的鼻尖,“您要不尝尝?壮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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