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金融街的玻璃幕墙,臧枫衬衫袖口沾着杜瑶修复数据库时溅上的咖啡渍。
他对着投影在墙面的资金流向图比划,悬浮窗里跳动的K线在杜瑶鼻尖投下淡金色光斑。
“赵家在新加坡的离岸基金,实际上是给洗钱通道贴金的幌子。”杜瑶把发烫的笔记本搁在膝盖上,指尖划过三块拼接屏上密密麻麻的关联账户。
臧枫突然抓起外卖单背面涂改过的草稿纸,碳素笔尖戳破了“供应链金融”几个字。
系统悬浮窗在他太阳穴位置弹出红色警告,精神力消耗进度条已经涨到73%,但他此刻盯着赵氏控股嵌套了七层的贸易公司结构图,瞳孔里跳动着某种捕食者发现猎物咽喉的兴奋。
“他们用保理业务套现的周期是47天。”杜瑶把薄荷糖咬得咯吱响,调出六年前某份被删除的审计报告截屏,“但上个月开始,赵家老三的情妇在澳门输了八千万。”她故意把最后半句说得又轻又快,像在咖啡里偷偷加双倍浓缩。
臧枫的指节无意识叩击着窗台,暴雨在玻璃上蜿蜒的痕迹与资金链缺口完美重合。
系统突然将新加坡元汇率走势图叠印在雨幕上,他嗅到蜂蜜水蒸腾的甜香里混着代码灼烧的焦味——杜瑶总是记得在他精神力跌破安全值时煮这个。
“如果同时做空他们质押的大宗商品,再引爆供应链上的商票违约……”臧枫的声音突然卡住,视网膜上跳出的道德风险评估模块正在播放2008年雷曼兄弟破产时跳楼者的新闻片段。
杜瑶伸手按停了他后颈正在发烫的神经接入端口,把温热的瓷杯塞进他指缝。
杯底磕到键盘时,休眠的舆论监控系统突然弹窗。
赵氏集团慈善晚宴的直播画面里,赵老爷子正把支票递给白血病儿童,袖扣折射的光恰好刺进臧枫瞳孔。
杜瑶突然嗤笑出声:“上周这批袖扣刚从地下钱庄运出去,海关编号要我念给你听吗?”
臧枫仰头灌下蜂蜜水,喉结滚动时带起颈侧淡青色的血管。
系统提示音变成尖锐的蜂鸣,精神力数值突破黄色警戒线,但他反而扯松了领带。
杜瑶早已把二十七个空壳公司的注册资料投影在淋浴间磨砂玻璃上,潮湿的水汽让那些英属维尔京群岛的注册编码显得愈发模糊。
“先狙击他们在伦镍期货的暗仓。”臧枫扯过杜瑶画满标记的融资结构图,签字笔尖悬在某个保税仓编号上方颤抖,“但伦交所这周有十二万吨电解铜要交割……”杜瑶突然把冰镇可乐贴在他手腕内侧,冷凝水顺着小臂流进袖口。
她踮脚凑近臧枫耳畔:“那批铜的质检报告,我昨晚刚卖给华尔街那帮秃鹫了。”发梢扫过他下巴时带着蓝莓洗发水的味道,和地下钱庄流水账里突然消失的2.3亿美金数额同样甜腻。
系统终于进入超频状态,臧枫视野里的数字洪流开始实体化。
他看见赵氏集团用影视投资洗钱的现金流变成金色鲤鱼,在杜瑶刚修复的区块链溯源系统里惊慌逃窜。
精神力消耗进度条突破红色临界点的瞬间,他按下了虚拟键盘上的核爆图标。
新加坡元兑美元汇率突然跳水的时刻,杜瑶正往臧枫打颤的膝盖上盖毛毯。
她把自己冻得发红的手指贴在他后颈降温,监控屏幕里赵氏大厦顶楼的灯光接连亮起如同警报。
当伦敦金属交易所的紧急闭市通知弹出时,臧枫终于放任自己滑坐到满地散落的财务报表中间。
“他们开始抛售北美不动产了。”杜瑶把预警程序捕捉到的暗网交易记录踢到臧枫面前,脚趾上的荧光绿指甲油在黑暗里划出彗星轨迹。
臧枫扯掉已经染成深蓝色的精神力监测手环,任它坠入喝剩的泡面汤里溅起油花。
金融街的暴雨还在持续,但赵氏大厦顶楼的直升机坪突然亮起导航灯。
杜瑶扒着窗沿看那架突然起飞的阿古斯塔直升机,螺旋桨卷起的雨雾在臧枫苍白的脸上投下蛛网状阴影。
“老头子亲自去补抵押品了。”她转身时撞翻了用咖啡罐改造的笔筒,八支不同颜色的荧光笔滚落到臧枫手边。
臧枫用最后的精神力调出赵家老宅的3D建模图,在杜瑶惊呼声中启动了埋藏在祖祠地砖下的舆情炸弹。
当祠堂横梁上暗格里的族谱被扫描上传至证监会举报平台时,他终于蜷缩在杜瑶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懒人沙发里昏睡过去,掌纹还印在平板上未发送的休战协议草稿页。
暴雨将歇时分,赵老爷子私人飞机的航行路线突然在航空管制图上剧烈抖动。
杜瑶嚼着能量棒看雷达信号消失在马六甲海峡上空,顺手把臧枫手背上因为精神力过载爆出的毛细血管擦在他自己的衬衫下摆。
暴雨初歇的晨光里,赵老爷子拄着狮头紫檀手杖踏进证券大厦时,监控摄像头恰好拍到他袖口沾着马六甲海峡的咸腥水渍。
臧枫在二十七层的落地窗前转过身,杜瑶刚用发卡别住的碎发扫过他肩头——她正踮脚替他把歪斜的领带调正,指尖残留着地下机房服务器散热孔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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