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在玻璃幕墙上晕染出淡金色的涟漪,臧枫的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保温杯沿。
杜瑶昨夜喝剩的蓝山咖啡正在杯底凝结成琥珀色的旋涡,三十块曲面屏映在他虹膜里,像三十个漂浮在量子海洋里的发光水母。
“你又在虐待自己的睫状肌了。”带着睡意的嗔怪从转椅深处传来,杜瑶裹着西装外套的轮廓动了动,露出缀着碎钻的脚链。
那是昨夜庆功宴后他亲手给她戴上的,此刻正随着她伸懒腰的动作折射出冰棱似的光。
臧枫将视线重新投向新加坡元汇率走势图,那些0.0001的微小震荡在他视网膜上自动拆解成斐波那契数列:“还记得上个月伦敦金属交易所的锌价异动吗?当时我们以为是南非罢工导致的供应链焦虑,但现在……”他忽然抓起激光笔,在六个时区的屏幕上同时画出红色轨迹,“芝加哥大宗商品持仓量、东京外汇保证金、苏黎世黄金ETF流量——这些蝴蝶翅膀扇动的频率正在趋同。”
杜瑶赤足踩上冰凉的金属地板,未系扣的衬衫下摆扫过臧枫的后颈。
当她俯身敲击键盘时,发梢垂落的雪松香水分子在晨光中清晰可辨:“二十七个离岸账户,四小时前开始同步减持科技股。”她突然握住臧枫的手腕,将他掌心按在自己正在滚动的锁骨下方,“摸到心跳加速了吗?这可不是调情——这些账户的IP在刻意模仿我的操作习惯。”
监控系统突然发出类似玻璃风铃的警示音,臧枫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看见自己映在屏幕上的瞳孔正在扩散,证券交易系统的金色数据流从视神经末端涌入,将咖啡因造成的血管搏动翻译成K线图的语言。
当杜瑶将薄荷糖抵进他齿间时,他尝到了2015年沪深300指数雪崩时的铁锈味。
“西南方向,15度仰角。”臧枫突然抓住杜瑶正在给他按摩太阳穴的手,激光笔的红点颤抖着落在一串毫不起眼的港币拆借利率上,“这些套利游资的路径,像不像我们上季度猎杀赵家时的战术回旋?”
杜瑶的睫毛在面部识别系统的蓝光里颤动,她调出暗网深层的资金图谱。
当错综复杂的箭头开始在他们周围交织成猩红色的蛛网时,臧枫注意到她后颈渗出细汗,在区块链溯源系统的冷光里像撒在黑色天鹅绒上的钻石碎屑。
“八组对冲基金,十六个空壳公司,还有……”杜瑶突然扯松领口,将冰镇苏打水按在发红的耳后,“这个数字签名算法,是半年前被我们送进监狱的徐家二公子最爱用的凯撒矩阵变体。”
臧枫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出残影,证券交易系统的金色流光顺着他脊椎攀升。
当精神力透支造成的雪花噪点开始侵蚀视野时,他终于抓住那根藏在庞氏骗局里的丝线——三小时前,某个注册在开曼群岛的慈善基金会,正通过NFT艺术品拍卖清洗着与赵家遗脉密切相关的资金。
“他们要重建做空弹药库。”臧枫扯开领带时,喉结处还留着杜瑶的唇膏印,“用元宇宙概念股做烟幕弹,实际在屯积看跌澳元的衍生品。”他突然闷哼一声,证券交易系统的过载警告化作实体化的刺痛啃噬着神经突触。
杜瑶的膝盖压进转椅缝隙,用拆发簪的姿势抽掉臧枫皮带上的鳄鱼纹扣。
当冰冷的金属扣贴上他滚烫的额角,她咬着他耳垂低语:“别让系统吞噬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做空原油时……”
警报声突然变成尖锐的蜂鸣,臧枫在剧痛中看到惊悚的画面——他上周刚收购的悉尼数据中心,此刻正在资金流图谱中裂变成诡异的六边形结构。
每个顶点都连接着曾被他击溃的对手,而他们抛掷的做空筹码正在量子计算机的演算中,组合成瞄准他咽喉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给我接香港金管局的保密专线。”臧枫扯断衬衫第三颗纽扣,任由杜瑶将镇静剂注入他颤抖的肱二头肌,“通知迪拜分部的阿尔法小组,立即启动‘海啸’协议。”当证券交易系统的金色数据与药剂同时流遍全身,他在杜瑶瞳孔里看见自己嘴角扬起嗜血的弧度。
夜色重新漫入监控中心时,臧枫的定制腕表开始震动。
表面浮现的全息投影里,某个本该冻结在瑞士银行的账户正在婆罗洲的赌场流转。
他伸手截断投影,却听见杜瑶倒吸冷气——她刚破译的暗网通信中,正浮现出他们卧室窗帘的花纹照片。
空调出风口的白噪音忽然沉寂,三十块曲面屏同时进入屏保模式。
蔚蓝的波纹在他们脸上荡漾,像暴风雨前伪装成平静的海。
臧枫的定制腕表在寂静中持续震动,表盘上的全息投影将婆罗洲赌场的资金流折射成一片猩红雨林。
杜瑶扯下窗帘的瞬间,晨光如利刃劈开监控中心的黑暗,三十块曲面屏同时亮起的蓝光在她锁骨投下电路板纹路。
“启动‘深网节点’。”臧枫将渗血的舌尖抵在齿间,证券交易系统的金色数据流顺着三叉神经灼烧他的视网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