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枫的手指在量子屏上划出焦痕,三组美国股指期货数据正像融化的青铜器般扭曲变形。
他盯着屏幕右下角跳动的时区标识——纽约时间凌晨三点,纳斯达克的电子交易通道本该如血管般规律搏动,此刻却爬满了类似工业锈斑的噪点。
“系统预警,第37次数据清洗失败。”人工智能管家的机械音带着罕见的凝滞,虚拟投影在黄浦江面投映出破碎的青铜鼎纹。
臧枫扯开领口沾着海盐的算力芯片,芯片背面浮现出史密斯资本最新推出的“数据清洁剂”广告,那款号称能净化市场信息的银灰色试剂,此刻正在他视网膜上蚀刻出蜂窝状的干扰波。
走廊传来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REITs)合同纸页燃烧的焦糊味,孙伙伴抱着一沓被契约锁链灼伤的文件冲进来:“臧哥,我们在芝加哥的暗池交易通道被砌进了防火墙!”他袖口沾着山西铝厂特有的青灰色废渣,那是美国投行最新研发的数据污染剂残留。
臧枫突然抓起水晶镇纸砸向落地窗。
外滩的霓虹在玻璃碎裂的瞬间发生光学畸变,某个集装箱的棱角突然增生出青铜饕餮的獠牙。
他想起大学时期那个暴雨夜,自己做空的科技股在收盘前半小时突然被注入军方订单,K线图像被注水的生猪般疯狂膨胀。
“他们开始用军工级的信息战装备了。”杜瑶的声音从红酒涟漪里浮出,她襦裙上的算力流苏正自动编织着反编译程序,“但郑和宝船第七次下西洋时,也遇到过会喷火的珊瑚礁。”
孙伙伴突然把合同拍在量子屏上,羊皮纸上的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REITs)收益率曲线竟自行拧成麻花状。
“臧哥,新模型的风险敞口比马六甲海峡的暗礁还凶险!”他手指戳向某个正在癌变的参数,“光是虚拟偶像的流量质押波动率,就足够让我们的保证金账户见底。”
臧枫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证券交易系统的精神力透支警告化作六百年前的海图在他眼前展开。
他抓起青花瓷片蘸着黄酒,在钢化玻璃上画出条套利路径:“还记得2015年A股熔断时的恐慌性抛售吗?”酒液在月光下析出纳米级的金融模型,“当时所有算法都认为流动性枯竭,但海底光缆里逃逸的恐慌情绪......”
会议室突然灌进咸涩的东风,某个虚拟偶像的3D投影在江面跳起安倍切舞蹈。
臧枫的解说被孙伙伴的惊呼打断——华尔街的金属集装箱正在虹桥机场上空重组,变形为巨型做市商服务器的散热鳍片。
“给我二十分钟。”臧枫突然扯断领口的樱花芯片,淡粉色的算力结晶在他掌心熔化成明朝罗盘,“去外滩十八号的露台,看看那些变异集装箱的阴影走向。”
当孙伙伴抱着浑仪回来时,臧枫已经用口红在镜面地板上画出立体的海陆分布图。
某个集装箱在陆家嘴投下的阴影,恰好与1433年郑和船队失踪的坐标重叠。
“看这些阴影的钙化层。”臧枫用银簪挑起片正在结晶的光斑,“华尔街的服务器在模仿明朝宝船的龙骨结构,但他们的铆钉间距犯了根本性错误......”
杜瑶突然将红酒泼向量子屏,酒液在数据流中结晶成对冲矩阵。
她襦裙上的契约锁链自动缠绕住孙伙伴的疑虑:“还记得你发现电解铝废渣能增强数据韧性那次吗?”裙摆拂过的地方,被污染的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REITs)参数竟开始自我净化。
凌晨三点的黄浦江突然响起宝船启航的汽笛,臧枫的瞳孔里倒映出十二组正在自我纠错的K线。
他抓起孙伙伴的手按在量子屏上,那些癌变的参数突然坍缩成明朝海船特有的水密舱结构。
“风险从来不是均匀分布的。”臧枫的声音带着破晓时分的潮气,“就像这些变异集装箱,真正的杀招在它们互相挤压时产生的......”
孙伙伴突然瞪大眼睛——某个被锁定的做空标的在屏幕上绽放成青铜爵的形状,爵耳处的铭文正是三年前让他们栽跟头的做空指令。
“臧哥,这是......”
“当年那个陷阱的升级版。”臧枫咬破食指在玻璃上画出血液模型,“但这次他们忘了我有最好的领航员。”他转头望向正在调试星象仪的杜瑶,她发髻间的银簪正投射出大航海时代的潮汐表。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江雾时,新模型终于像郑和宝船般浮出数据海洋。
孙伙伴摸着量子屏上稳定的参数曲线,突然笑出声:“臧哥,这些集装箱的阴影走向......是不是很像当年山西铝厂的排污管?”
臧枫将樱花芯片重新别回衣领,芯片背面史密斯资本的广告正在晨雾中消融。
他望着江面那些恢复正常的集装箱倒影,突然发现某个饕餮纹饰的獠牙缺了一角——正是三年前被他击溃的那家对冲基金的标志。
“通知暗池交易组,虚拟偶像的流量质押比例上调到郑和宝船压舱石的规格。”臧枫扯松领带走向露台,海风送来杜瑶身上淡淡的算力晶片灼烧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