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嘴的钢索天桥正流淌着星辉,臧枫盯着投影中不断增殖的甲骨文代码,鼻腔里涌动的龙涎香混着杜瑶襦裙渗出的原油气息。
交易大厅三百块曲面屏同时闪烁红光时,他忽然听见明代漕船木料开裂的声响——那艘吃水线异常的幽灵船正在吞噬春节红包的现金流。
“沪深300期指跌穿3500点!”孙伙伴攥着报表撞开玻璃门,额头沾着不知从哪蹭来的朱砂,“三个资管计划触发强平线,老张他们要把质押股权......”
臧枫抬手截断话音,证券交易系统的湛蓝光晕在他脖颈蔓延成鳞片状纹路。
当杜瑶的簪子开始震颤着吞吐数据流,他突然抓起桌上的黄酒泼向主机,液晶屏里顿时浮出郑和宝船的吃水刻度——那些被暗仓偷运的境外资本,原来都藏在春节档期影视投资的保底协议里。
“通知周监管启动熔断预案。”臧枫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锁骨处的电子纹身正在具象化K线图,“让史密斯尝尝明朝水师的‘火龙出水’。”
杜瑶突然按住他正在输入指令的手。
女孩襦裙上的殷红纹路已蔓延到交易终端,那些吸收着蓝光的蚕丝里,正渗出用瘦金体写就的《证券法》修订案。
“他们在用1997年做空港币的钟摆模型,”她指尖划过泛起铜绿的液晶屏,“但索罗斯忘了,春节前的逆回购市场......”
话没说完就被刺耳的警报声打断。
落地窗外,黄浦江上的虚拟漕船突然具象成黑压压的集装箱货轮,甲板上跳动的道琼斯指数像沾了桐油的纸钱。
臧枫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系统提示精神力即将透支的猩红警告,却让他想起大学时在图书馆通宵刷题的夜晚。
当孙伙伴第三次询问是否止损时,臧枫突然将普洱茶泼在杜瑶正在解析的K线图上。
褐色的水渍沿着MACD指标蜿蜒成运河图谱,三十七个被做空的影视公司名称,突然在分时图上连成郑和下西洋的航线。
“查这些公司春节档电影的赞助商。”臧枫扯下领带缠住震颤不止的USB接口,“尤其是涉及AR特效和虚拟偶像的......”
话音未落,杜瑶已经调出嵌套着六十四卦图的财务模型。
她襦裙上的纫针纹路正在重组纳斯达克的做空指令,当发现三家动画公司同时采购了山西某电解铝厂的废渣时,突然抓起臧枫的左手按在期货交易终端上。
“他们要借碳中和概念洗仓!”女孩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颤音,“史密斯在电解铝的套保头寸有三个月展期......”
臧枫的瞳孔骤然收缩。
系统界面突然具象化成宝船航海图,那些标注着华尔街标志的暗仓,此刻正如涨潮时的牡蛎般显形。
他扯断西装袖口的三粒鎏金纽扣拍在桌上,金属撞击声惊醒了墙角的獬豸AI——那尊啃噬着监管文件的神兽,突然吐出用钟鼎文写就的套利漏洞。
“让老孙把质押的影视版权打包成REITs。”臧枫的电子纹身开始灼烧皮肤,“用虚拟偶像的流量做市商保证金......”
当周监管带着熔断指令破门而入时,交易大厅突然弥漫起海雾咸腥。
三百块屏幕上的甲骨文代码开始退潮般消融,杜瑶襦裙吸收的蓝光正转化成算力洪流。
臧枫看着投影中逐渐解体的华尔街集装箱,忽然听见六百年前郑和船队的螺号声——那正是系统提示做空平仓的电子音。
“纳斯达克期指跌穿一万两千点!”孙伙伴的吼声震碎了应急灯罩,“史密斯旗下的对冲基金触发......”
后续的欢呼被海关钟声吞没。
臧枫踉跄着扶住主机,嘴角溢出的血珠滴在杜瑶手背,却化作闪着金粉的铜钱纹样。
交易大厅的防弹玻璃外,黄浦江上的明代漕船正在晨曦中化雾,而那些偷渡的暗仓集装箱,此刻都变成了印着科创板LOGO的漂流瓶。
杜瑶突然攥紧他的手腕,女孩襦裙上的纫针正将残余的做空指令缝制成红色绳结。
当晨光穿透陆家嘴的钢索天桥,他们同时看见某艘宝船残影的桅杆上,飘动着用离岸人民币汇率编织的星图。
晨雾中的陆家嘴仿佛被揉碎的星光重新拼接。
臧枫后背抵着仍在发烫的主机箱,杜瑶的手指正无意识地在他肩头描摹K线图,那些被汗浸湿的衬衫褶皱里还缠着几缕未散尽的蓝色数据流。
“你知道刚才的熔断值对应着多少艘沉没的宝船吗?”杜瑶突然笑出声,眼泪却砸在臧枫锁骨处的电子纹身上,溅起细小的铜钱状光斑。
她襦裙上那些用瘦金体编织的《证券法》条文,此刻正随着呼吸幻化成粉樱色的契约锁链。
臧枫低头时恰好看见女孩睫毛上悬着的数字水珠——那是未完全消散的纳斯达克期指代码。
他伸手想替她擦拭,指尖却穿过了虚拟的烛龙算力场,在交易所防弹玻璃映出的晨曦里,两人的影子突然重叠成郑和船队的三角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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