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枫用指节抵着智能手环上的盐晶划开全息投影,纽约铜期货交易所的电子门禁碎片在数据流里折射出十七层重影。
杜瑶端来的武夷岩茶在紫砂壶口凝成琥珀色旋涡,檀木算盘的第三颗珠子在茶汤倒影里持续震颤。
“芝加哥的空头们在玩量子套利。”杜瑶把发梢别到耳后,液晶屏的蓝光在她锁骨位置映出期货代码,“他们用人工智能算法让铜期货和普洱茶现货产生了量子纠缠。”
臧枫的钢笔尖在安溪茶土上戳出细密的孔洞,祖父临终前攥着的这把红壤正渗出奇异的湿度。
他忽然意识到,当办公室恒温系统显示22摄氏度时,西装内袋里的茶土温度始终维持在36.5摄氏度——恰似活体心脏的温热。
“帮我调取过去72小时伦敦金属交易所的……”话还没说完,杜瑶已经把全息沙盘推到他面前。
三维投影里的铜库存曲线正在扭曲成莫比乌斯环,每当数值触及临界点,就会绽开普洱茶特有的金花菌斑。
臧枫扯松领带时,腕间的盐晶簌簌地跌落在明代黄花梨案几上。
那些棱形结晶体接触到楠木纹理的瞬间,竟自动排列成芝加哥交易所的平面图。
他看见自己三年前用永乐通宝砸出的裂痕,此刻正汩汩地涌出锡兰红茶的香气。
“歇会儿吧。”臧枫突然攥住杜瑶翻阅资料的手腕,茶盏里的北斗七星阵型哗啦一声破碎了。
他这才注意到她米色针织衫袖口沾着数据中心的冷却液,发丝间缠绕着七八根光纤碎屑。
杜瑶顺势跌进他怀里时,檀木算盘的27枚珠子叮叮咚咚地滚落满地。
那些海南黄花梨制成的圆珠接触到地砖的瞬间,竟自发拼出瑞士信贷银行的标志。
中央空调出风口突然涌出2015年A股熔断时的数据风暴,将两人笼罩在靛蓝色的数字雨中。
当林教授的加密通讯在永乐通宝表面亮起时,臧枫正用茶针挑开杜瑶缠在纽扣上的热敏纸。
青铜钱币的方孔里旋转出36个时区的K线图,林教授银白的长眉在量子波动中显得格外锋利。
“你以为他们在做空?”虚拟投影里的老教授用钢笔尖戳破铜期货走势图,“他们在用普洱茶期货给美元指数做针灸!”笔尖带出的数据流突然化作安溪铁观音的茶梗,将纽约铜库存曲线钉死在北宋交子的水印上。
臧枫反手将滚烫的茶汤泼向全息投影,1987年黑色星期一的崩盘数据在蒸汽里重组。
他抓起案头的建盏重重地叩在明代案几上,盏底末代皇帝溥仪赏赐茶农的铭文突然开始倒流:“您没看见锡兰红茶……”
“正是锡兰!”林教授的暴喝震得檀木算盘残余的珠子弹跳起来,“斯里兰卡债务危机才是他们的银针!”老教授挥出的虚拟教鞭突然实体化,将臧枫珍藏的普洱茶饼抽打成漫天飞舞的纳斯达克代码。
杜瑶悄无声息地将冷却的岩茶换成大红袍,茶海上凝结的水汽恰好形成美联储加息的倒计时。
当臧枫第五次扯断衬衫的第三颗纽扣时,那粒贝母扣突然悬浮在空中,折射出伯南克当年在普林斯顿授课的讲义残页。
“等等……”臧枫突然按住自动翻页的电子档案,祖父留下的茶土在胸腔位置突突跳动。
全息沙盘里原本纠缠的铜期货与普洱茶现货,此刻正被某种来自安溪茶山的菌丝缓慢解构。
他感觉西装内袋的温度正在攀升,仿佛有株百年老茶树穿透丝绸布料,将根系扎进了他左胸第三根肋骨。
臧枫的指尖在檀木算盘残余的珠子上轻轻摩挲,林教授投影消散时掀起的数字风暴还在办公室盘旋。
那些靛蓝色的数据雨落在杜瑶发梢,将几缕青丝染成道琼斯指数的波动曲线。
“帮我联系李经理。”臧枫突然扯下领带缠在手腕,祖父留下的茶土隔着西装布料在他心口有规律地跳动。
杜瑶转身时,绣着永乐通宝暗纹的旗袍下摆扫过全息沙盘,将扭曲的莫比乌斯环扫成武夷山三十六峰的形状。
李经理的虚拟影像从紫砂壶嘴升腾而出时,正巧撞见臧枫用茶刀剖开西装内袋。
那块泛着血色的安溪茶土滚落在北宋交子纹样的地毯上,竟自行生长出细密的菌丝网络,将纽约铜期货与锡兰红茶的关联路径照得清清楚楚。
“我需要三倍杠杆。”臧枫的皮鞋尖碾碎了三枚数据结晶,1987年黑色星期一的残影在鞋底哀嚎着消散,“用普洱茶现货做质押,买断芝加哥交易所的量子信道。”
杜瑶的檀木算盘突然自动重组,二十七枚珠子在茶海上空拼出瑞士信贷银行的立体风控模型。
她捻起滚烫的茶针,将模型核心位置的漏洞戳成安溪铁观音的叶脉纹路:“保证金缺口正好对应斯里兰卡国债的违约概率。”
林教授残留的虚拟教鞭突然活过来,鞭梢卷起李经理的西服下摆。
老教授暴喝的回声在教鞭内部震荡:“蠢货!用北宋交子的套印技术做交叉对冲!”教鞭抽打在茶土菌丝网上,迸溅出的数据孢子竟然幻化成美联储主席年轻时的毕业论文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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