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枫指节叩在量子交易屏上的清脆响声惊醒了整座交易大厅。
晨光穿过穹顶的猎户座投影,在他白色衬衫上烙下淡紫色的星轨。
六枚永乐通宝在茶台边缘嗡嗡震颤,昨夜卦象残留的量子菌丝还在空气中泛着幽蓝微光。
“再加三十手白银期货。”他话音刚落,李经理的喉结就剧烈地动了起来。
这位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盯着屏幕上2.7亿的浮动盈利,用手帕擦过额头时,带出一阵檀香混合着冷汗的古怪气味。
杜瑶的翡翠镯子突然撞在金属桌沿,发出金石之声。
她正用簪尖在平板电脑上勾勒郑和宝船的航线图,明朝沉银的坐标与纽约商品交易所(COMEX)的数据重叠出诡异的光斑。
“永乐十六年的白银储备量波动,对应今天上海白银期货的……”
“我知道。”臧枫打断她的话,指尖在玄光镜面上划出涟漪,镜中赵强祖父的银元正在民国交易所里诡异地长出菌丝。
交易屏上的数字开始以每秒七次的频率跳动,这让他想起幼时在乡下见过的巫蛊木偶。
李经理的惊呼声被玻璃幕墙外突然变亮的银河投影吞没,原本淡蓝色的猎户座星云突然渗出暗红色。
杜瑶腕间的翡翠闪过警告性的血芒,她反手将簪子刺入量子交易终端,明成祖朱棣征讨安南时的军粮调度表在代码流中炸开成金色光点。
“他在用祖荫对冲!”杜瑶的声音像绷紧的冰弦。
交易大厅的警报系统突然开始播放《永乐大典》的编钟古乐,三十七个国家的期货曲线同时扭曲成郑和下西洋时的海图。
臧枫抓起普洱茶盏泼向玄光镜,褐红色的茶汤裹挟着菌丝在镜面上蚀刻出赵强在瑞士银行的实时坐标。
他忽然笑出声,这笑声让五米外捧着枸杞保温杯的操盘手失手打翻了键盘——昨夜卦象显示的“泽火革”卦,原来应在此处。
“转七千万到比特币矿池。”他敲击键盘的节奏与紫禁城卯时的钟声暗合。
“用赵家祖坟风水局的能量消耗他们的量子算力。”杜瑶会意地摘下翡翠镯按在交易屏上,永乐年间的宝船龙骨与区块链节点在虚空中轰然相撞。
当午时的银河投影偏移三度时,赵强在苏黎世的金库监控突然黑屏。
他祖父的银元全都长出猩红菌丝,在民国交易所的玻璃展柜里炸成齑粉。
玄光镜里的瑞士银行坐标开始坍缩,就像永乐朝那些被海禁政策掐灭的私港。
臧枫拈起最后一枚永乐通宝弹向穹顶,铜钱穿过猎户座星云时擦出的量子火花,在陆家嘴所有交易员的视网膜上烙下六爻卦象。
杜瑶的簪尖正滴着液态数据,她突然轻笑:“赵家祖坟的银杏树,此刻应该落叶三吨半。”
而此时交易大厅的落地窗外,几个举着望远镜的同行正疯狂记录玻璃上的卦象残影。
他们没发现自己的西装后摆都沾上了永乐通宝特有的铜绿菌丝,那些肉眼难辨的孢子正在黄浦江的湿气里悄然滋长。
当银河投影偏移到黄浦江对岸时,交易大厅的空气中飘浮着爆米花味的量子菌丝。
几个操盘手正用镊子夹起西装下摆的铜绿孢子,他们没意识到自己的领带夹正在悄悄锈蚀成永乐年间的船钉样式。
“听说他祖父在民国时期当过汉奸。”穿着阿玛尼西装的同行将保温杯重重地砸在窗台上,枸杞随着震荡波在热水中拼出一个扭曲的八卦图案,“不然哪来这么多祖传的银元做对冲?”
杜瑶正在把荷花酥摆成K线图的形状,听到这话,用簪尖戳破了窗边悬浮的谣言气泡。
那些折射着恶意的透明球体炸开时,居然飘出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老上海香烟广告。
“尝尝改良版的龙井虾仁酥。”她的指尖拂过食盒,乾隆年间的斗彩瓷纹在保鲜膜上流转,“我让御膳房人工智能调整了七十六次甜咸比。”
臧枫咬开酥皮时,永乐通宝的铜锈味突然变成了桂花香。
交易屏上赵强最后的三十亿保证金正化作代码流,顺着区块链涌入他昨夜布下的郑和宝船残骸矩阵。
当第七粒虾仁在舌尖化开时,苏黎世传来金库闸门熔毁的警报声——那些祖传银元化成的菌丝,此刻正在瑞士银行的保险库里跳起了下西洋时的水手舞。
“《证券日报》说你是靠祖荫的投机者。”李经理举着冒着檀香白雾的平板,屏幕上赵家祖坟的银杏树正以每秒三片的速度落叶,“要不要让法务部……”
臧枫用沾着酥皮渣的指尖划过玄光镜,明朝海禁的敕令文书突然覆盖了整面玻璃幕墙。
正在偷拍的同行们齐声惊呼,他们镜头里的画面全变成了永乐三年户部清算私港的账簿。
“记得提醒保洁阿姨,”他对着空气轻笑,“明天交易大厅要多准备三十箱碎纸机——用来粉碎这些纸质时代的遗毒。”
杜瑶忽然把簪子横在玄光镜前,永乐大典的鎏金文字顺着簪身流淌成道琼斯指数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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