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在黄浦江面碎成千万粒电子筹码,臧枫的皮鞋碾过满地香槟软木塞,在证券大厦玻璃幕墙上擦出细碎的蓝光。
他解开酒红色领带缠在手腕,杜瑶簪尖垂落的量子辉光恰好照亮走廊尽头的虹膜识别器。
“庆功蛋糕的奶油还没凝固呢。”杜瑶用簪子挑开他后颈汗湿的衣领,冷香混着从华尔街传来的钟声渗入毛孔。
臧枫偏头躲过簪尖,纳米机器人正沿着他的脊椎爬向太阳穴,将交易系统弹出的二十七个做空方案压缩成神经突触的电火花。
交易大厅里《下西洋》的鼓点突然变调,全息投影中的郑和宝船正被芝加哥期货交易所的电子鲸群围攻。
臧枫的指尖划过檀木交易台,永乐年间的星图在有机发光二极管(OLED)屏上铺展成道琼斯指数的死亡交叉。
他嗅到鼻腔里未散尽的血腥气,那抹被苔藓吞噬的紫色数据流正在胃里翻涌。
“赵强在陆家嘴地下钱庄质押了最后三处房产。”杜瑶的珍珠耳坠突然裂开,微型投影显示出十七个小股东的加密通讯。
她将簪子插进交易终端的通用串行总线(USB)接口,明朝海图的浪涛里顿时浮起密密麻麻的做空合约。
臧枫的瞳孔收缩成K线图的阴烛,证券交易系统的精神力警报在视网膜炸开猩红的倒计时。
他抓起青花瓷笔洗往太阳穴拍去,北宋官窑的冰裂纹里渗出华尔街十三家投行的暗仓数据。
当笔洗碎成三百块带血的瓷片,二十八个做空指令已通过区块链传遍七大交易所。
“臧总,伦敦铜期货的量子合约出现异常波动!”李经理举着碎纸机吐出的蛋糕残渣冲进来,奶油上的可可粉正幻化成芝加哥交易员的惊恐表情。
臧枫扯下杜瑶发间的鎏金步摇插进主机,步摇尾端垂落的玛瑙流苏立刻在空气中烧灼出做空路径图。
赵强的全息投影突然从咖啡杯里升腾而起,虚拟的雪茄烟雾裹挟着恶意做多指令。
“你以为冻结我的瑞士账户就赢了?”他的笑声震碎了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六百块棱镜碎片里同时播放着小股东签字的画面。
臧枫的西装袖口滑出半卷《瀛涯胜览》,泛黄的宣纸吞噬掉全息投影的噪点。
他咬破舌尖将血珠弹向碎纸机,纳斯达克的钟声突然混入了下西洋的船歌。
当《郑和航海图》覆盖整个交易大厅的曲面屏,二十八星宿的方位恰好锁死赵强的最后七个离岸账户。
“收网吧。”臧枫将杜瑶的簪子折成两段,簪头翡翠裂开的瞬间,二十三艘量子宝船撞碎了芝加哥的电子鲸群。
他倚着明式圈椅看空单瀑布般冲刷着发光二极管(LED)墙,永乐通宝的铜绿正从交易终端缝隙里渗出,将竞争对手的K线图蚀刻成青铜器上的饕餮纹。
杜瑶突然按住他痉挛的手腕,簪子断裂处涌出的数据流正在吞噬永乐星图。
她摘下耳坠塞进他渗血的鼻孔,北宋年间的交子密码立刻在视网膜上编织成风险预警网。
交易大厅的湿度突然飙升,黄浦江的潮气裹着做空收益在防弹玻璃上凝结成猩红的卦象。
当最后一个小股东的加密通讯被簪尖挑碎,臧枫发现李经理正盯着碎纸机吐出的蛋糕残渣发呆。
那些奶油上的可可粉不再跳跃,反而聚合成某种危险的三角形态。
他刚要伸手抹去这个图案,杜瑶的珍珠耳坠突然发出刺耳的量子啸叫——碎纸机正在吞吐纳斯达克的钟声残片。
臧枫的指节敲在永乐年间的星图投影上,二十八个做空指令化作青铜编钟的颤音在交易大厅回荡。
李经理手中的蛋糕残渣突然迸发出焦糖味的火花,那些可可粉凝成的三角图案正在吞噬碎纸机吐出的纳斯达克钟声碎片。
“臧总,量子合约的杠杆率已经超过永乐宝船桅杆的倾斜角了。”李经理的白衬衫领口渗出北宋交子图案的汗渍,他举起碎纸机吐出的半张蛋糕订单,奶油层里冻结的芝加哥铜期货曲线正在发生拓扑裂变。
杜瑶的簪尖挑着块冰镇杨梅递到臧枫唇边,鲜红的汁液顺着他的下颌线流进酒红色领带。
当杨梅核撞上交易终端的瞬间,二十三艘量子宝船突然调转船头,明朝的硬帆割裂全息投影里的电子鲸群血肉。
“李兄见过郑和船队的牵星板吗?”臧枫突然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闪着幽蓝荧光的永乐通宝刺青。
那些铜钱方孔中旋转的不是天元术的算筹,而是芝加哥交易所暗藏的量子纠缠态数据流。
李经理的瞳孔被铜绿侵蚀,他看见碎纸机吞吐的蛋糕残渣正在重组为《瀛涯胜览》缺失的第十三卷。
当某块奶油上的可可粉幻化成爪哇海沟的暗流形态时,臧枫突然将青花瓷笔洗的碎片拼成浑天仪的样式。
“过度扩张的风险……”李经理的尾音被纳米机器人啃噬成零散的二进制代码,他的金丝眼镜框上浮现金融海啸的预警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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