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门框上割出一道银边,照见血煞门弟子右手背的暗红胎记。
苏岐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胎记形状像团扭曲的火焰,与系统图鉴里"血煞焚心印"分毫不差。
系统在识海急促提示:"摄魂符激活需三息,当前剩余两息!"她的呼吸凝成冰碴,玄星针在指缝间转了半圈。
第三枚针身的裂痕刮过虎口,疼意让她瞳孔骤缩——这是奶娘用最后一口阳气替她挡下诡爪时,碎在她掌心里的断针,此刻正烫得惊人。
"动!"她低喝一声,手腕如抖开的蛇信。
玄星针破空时带起细风,精准刺向对方持符的手腕。
那弟子显然没料到药庐里藏着活人,惊呼声卡在喉咙里,符纸"啪"地砸在门槛上。
红光刚窜起三寸,就被地上的苍术粉绞成火星——苏岐早把九转避邪阵的最后一圈撒在了符纸落点。
"你敢!"那弟子踉跄后退,腰间铜铃"叮当"乱响。
苏岐趁机从药柜后跃出,玄星针在指尖旋成银花。
系统突然高亮提示:"目标阴脉走壬位,灵脉反噬术需击其肘后三寸!"她脚尖点地借力,左手成刀劈向对方肘弯。
"咔嚓"一声脆响,弟子的胳膊以诡异角度弯折。
他痛得额角青筋暴起,阴煞气从七窍涌出,将粗布衫鼓成气球。
苏岐不退反进,右手按上他胸口,青囊印在颈间烫得几乎要烙穿皮肤。"以阳破阴,以脉反噬!"她咬着牙念出系统新解的口诀,体内灵脉突然翻涌——那是前日刚突破青囊境时,系统奖励的"木灵脉"在灼烧。
阴煞气遇热即散,弟子的惨叫声像被掐断的风箱。
他瘫软在地,脸上的疤被冷汗泡得发红:"你...你是青囊宗的余孽!"
苏岐单膝压在他小腹上,玄星针抵住他咽喉:"谁派你来的?
摄魂符要毁谁的魂?"
"血煞门...血煞门主说,青囊真诀能解蚀心蛊的封印..."弟子疼得直翻白眼,"我爹当年是青囊宗的药童,后来投了血煞门...门主说,真诀在青囊印里,拿到就能..."
"住口!"苏岐的针尾刺破他皮肤,血珠渗出来,混着她发抖的指尖。
原来奶娘临终前塞给她的玉牌,竟是青囊宗最后的秘钥?
她想起七岁那年,奶娘被诡爪掏心时,也是这样攥着她的手,把玉牌塞进她颈间。
"叮——系统扫描完成。"机械音突然炸响,"目标身份确认:血煞门阴煞境弟子黄疤脸,曾化名'王郎中'混入南坡镇,半月前在井里投毒引发怪病。
当前诡气残留度:12%。"
苏岐如遭雷击。
南坡镇的怪病!
她这半月来熬了三十锅解毒汤,治好了二十三个上吐下泻的村民,却始终查不出病因——原来根本不是普通的时疫!
她捏紧黄疤脸的衣领,玄星针又往下压了半分:"井里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那些孩子吐的黑血是不是..."
"是又怎样?"黄疤脸突然咧嘴笑了,血沫从嘴角淌到下巴,"等门主拿到真诀,这破镇子的魂都得给蚀心蛊当补品!"
"吱呀——"
木门被撞开的风灌进来,带起满地碎符纸。
赵虎的身影堵在门口,肩上的竹篓还往下滴着山泉水。
他粗黑的眉毛拧成结,手里攥着半张泛黄的绢帛:"小岐,我在鹰嘴崖的破庙里找到这个...好像和你说的,你娘留下的东西有关。"
苏岐抬头时,看见他掌心的绢帛边缘绣着青囊宗的九叶药草纹。
那是她在系统空间里见过的,青囊宗内门弟子的信物。
赵虎的指节泛着青白,显然是捏了一路:"我...我之前去后山采药,听见几个黑衣人说'密室'、'真诀',就跟着去了。
要不是你教我的避邪散..."他喉结滚动,"对不住,没早告诉你。"
苏岐松开黄疤脸,接过绢帛。
绢帛上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路线,终点标着"藏真洞"三个字。
她的指尖在"藏真"二字上停顿——这是她娘的小字,她在奶娘临终前的碎梦里听过。
"绑起来。"她把绢帛塞进怀里,朝赵虎扬了扬下巴,"用你采药的藤条,多缠几道。"转身时,颈间的青囊印突然烫得她踉跄,耳边响起一道沙哑的冷笑:"真诀?
藏真洞?
小丫头,你以为...你以为你能守住?"
苏岐猛地回头,药庐里只有赵虎捆人的响动,和黄疤脸断断续续的呻吟。
月光爬上窗棂,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有只无形的手,正顺着影子往她后颈摸来。
药庐里的烛火忽明忽暗,苏岐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那道沙哑的冷笑像浸了毒的线,顺着耳骨往脑子深处钻——是柳婆婆的声音,那个被困在村外乱葬岗破坛里的邪魂。
她早该想到,血煞门的人来了,被封印的邪祟哪能安分?
"赵虎只是想拿回那东西献给血煞门,换取自由。"冷笑里裹着腐叶味,直往苏岐鼻腔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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