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一切似乎都回归了正轨，转眼又过了一月，齐墨宸露面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燕清欢正在宫内逗弄齐允文，白芷进来道，“主子，我们在慈宁宫发现了南菊，她说只要您肯放她出宫，她就告诉您一个秘密。”
“慈宁宫？那不是废太后的寝宫吗？难怪没人找的到她了，带她来见我，我倒要听听看，她还能又什么秘密。”
很快，南菊便被人从外面带了进来，穿着一身粗使丫头的衣服，面色蜡黄，身子也瘦了一大圈，想来在慈宁宫躲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人死债消，燕清欢对皇后一派也没有什么恨意，平静道。
“南菊，听说你要见本宫，不过皇后都死了，一般的秘密可没用了。”
南菊跪下道，“皇贵妃，奴婢说的秘密是关于皇上的，肯定对您有用。”
燕清欢重视了起来，坐直身子，让手下人都退了出去，这才继续道，“好，若是这秘密当真有用，本宫不仅可以放你出宫，还可以给你一笔银子，让你能在宫外生活下去。”
南菊叩首道，“奴婢谢皇贵妃。”
“先别急着谢，本宫要听你的秘密到底值不值这个条件。”
南菊深呼口气道，“皇贵妃，其实皇上已经离大限不远了。”
燕清欢惊道，“你怎么知道？皇上之前就诈死，虽说现在看上去气色差了些，但难保现在的样子不会是装的。”
“奴婢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当初皇后让李全给皇上下了慢性毒，就算有御医调养，拖延了一段时间，但现在也差不多到极限了，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皇后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相信，皇上死了的消息。”
燕清欢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思考着这段时间齐墨宸的变化，确实不像是装病的样子，随后停了下来，神情严肃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南菊摇了摇头，“除了我，没人知道。”
“好，我会让白芷送你出宫，并给你一笔钱，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是，奴婢谢过皇贵妃。”
送走南菊，燕清欢重新思索了起来，齐墨宸既然中毒了，后宫中又只有她生了皇子，接下来只要拆穿祝贵妃假孕，那皇位就只能是允文的。
“让人盯着瑞福宫，只要祝贵妃生产，便可以来个人赃并获了。”
“是，主子。”
太清宫，齐墨宸苍老了许多，身体机能已经如同七十的老者，多说上几句话，都要喘上一会。
最糟糕的是，身边伺候的人就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他说什么才做什么，而不是像李全，生活上的事情都替他考虑好了，甚至他一个眼神，李全就知道该干嘛，完全不用他操心。
他有些后悔了，其实留着李全也行，只可惜李全自寻短见，宁愿陪着皇后死，也不愿意活着陪他。
“小桂子，把奏章拿来？”
“是，皇上。”
小桂子走到桌案前取了奏章回到床边。
齐墨宸半靠在枕头上，皱眉道，“给朕拿个垫背来。”
小桂子放下奏章，又跑到边上的柜子里取了靠垫给齐墨宸靠上。
齐墨宸这才舒服了一些，随即开始看起了奏章。
这前几封都是各部尚书的，居然无一例外的上奏，请他封燕清欢为皇后。
齐墨宸的脸色逐渐黑了下来，将这些奏章一一扔在了地上，随即齐墨宸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开口道，“小桂子，你来读奏章，朕来听。”
“是，奴才遵旨。”
齐墨宸之所以让小桂子留在身边，也是因为小桂子能识字，进宫当太监的大多家里条件不好，能识字的更是凤毛麟角，小桂子也因此得了齐墨宸的赏识。
“张明远大人启奏，皇后丧故已久，今中宫虚位，宫闱无统，朝野悬望，唯有皇贵妃，才德兼备，屡有功绩，更生育皇子，为皇家开枝散叶，臣请皇上，立皇贵妃燕氏为皇后。”
长篇大论读完，齐墨宸早已不耐烦了，怒道，“丢到一边，换一个，再有要求立皇后的一律不必读了。”
这一下，接连跳过了数本奏章，直到姜丞相的奏章，终于是不同的了，“朝堂多番党争，先有太后一党，后有皇后一党，肃清之后，随朝堂风气好转，但官位空缺之后，各部官员职责加重，难免疏漏，臣启皇上，应多提拔官员来补足朝堂空缺。”
“这倒是一件大事，告诉丞相，准奏，不过提拔标准和方式，还要丞相和吏部拿出一个合适的方案出来，朕希望多一些背景清白的官员，如此，朝堂上的党争才会减少。”
“是，皇上。”
小桂子拿着笔把齐墨宸的批注写了下来，随后让齐墨宸过目，用上印，便让人送了出去。
小半个时辰后，奏章处理完了，齐墨宸让小桂子退了出去。
暗卫从房梁上落了下来。
“奴才参见皇上。”
“散播消息给祝贵妃，告诉她，百官欲让朕燕清欢为皇后，朕也只有允文这一个孩子，等除夕之夜，朕便会当众宣布封皇贵妃为新任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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