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一见手机屏幕上的转账金额,脸立刻拉了下来,直接伸手挡我手机屏幕:"老曲!你这是干嘛!把我当外人是不是?当初那事儿你帮忙镇住宅子,等于救了我家一劫!后面小王又是帮忙布置又常来看顾的,这情分是这点钱能比的?你提房租就见外了!不要!真不要!" 她语气坚决,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手指还倔强地挡在屏幕前。
"李哥,一码归一码!我住您这院子就是用了资源,房租该给还得给!这是规矩!再说,这点钱现在对我真不算啥,山上没啥花钱地方,我攒着呢。" 我连忙解释,试图说服她。
"规矩你个头!" 李默直接把手机拍在桌上,"你那'规矩'留着对付外人吧!在我这儿,情分比钱大!你要再提房租,我可真翻脸了啊!"她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奶奶也慢悠悠地开口:"小曲啊,听小默的。你喊我一声奶奶,你住这儿就是回家,哪有回家还交租的?钱收起来,心意奶奶领了。"她的声音温和却不容反驳,眼神中透着长辈的威严。
王师弟也在一旁帮腔:"师兄,李姐和奶奶一片真心,你就别矫情了。下次带点山上特产回来更实在!"他一边说一边对我使眼色,示意我见好就收。
推推搡搡了半天,最终在这几位的合力"镇压"下,那转账还是被李默强硬地退了回来。在这连番的客气和真诚下,我那份坚持也只能化作无奈的感动和苦笑。这份纯粹的邻里情谊,倒真是山下让我最割舍不下的东西之一。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这样真挚的情感已经越来越少了。
离开李家小院时,夜幕已经低垂,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我和王师弟走在回家的路上,气氛却和来时不同,多了几分因那两万块未送出的"轻松感"。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就像我们之间深厚的同门情谊。
"师兄,你这钱没送出去,接下来伙食费又省一笔咯?" 王师弟笑嘻嘻地打趣,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滚蛋!走,去你店里喝茶醒醒神!"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王师弟的"玄机阁"风水咨询店,开在一条颇有年份、充满烟火气的老街深处。店铺不大,门脸古旧,木格窗上贴着几张褪色的朱砂符箓残角,那是他用来招揽顾客的"招牌"。店内光线昏暗,陈设简单:一张斑驳的木书案,上面堆着罗盘、铜钱、古籍残卷;墙角几把竹椅围着一个烧着炭火的小泥炉,正温着一个粗陶茶壶。整个店铺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混合着纸张和木头的气息。
我们搬了小竹椅围炉坐下。王师弟熟练地洗茶、烫杯、泡茶,动作带着一丝与店面相符的古旧韵味。青瓷茶杯递到手中,氤氲的茶香在有些阴暗的房间里弥散开来,总算稍微冲淡了些刚才在李家沾染上的家常烟火气。
话题自然而然又回到了各自修行和山下见闻上。王师弟讲起他开店遇到的几件怪事:有个客户非说半夜总梦到床下有人哭,结果他去了发现是地板下有老鼠做窝啃木头;还有个信誓旦旦说祖传玉佩闹鬼,结果送去检测说是放射性超标…听得我忍俊不禁。这些事情虽然荒诞,但也反映了普通人对超自然现象的恐惧和无知。
"不过师兄," 王师弟放下茶杯,神色变得有些严肃,"最近这一年多,那种…真正有点'意思'的事情,确实越来越多了。就像上个月,隔壁巷老王家那个傻孩子'撞客',魂魄差点被河里那东西勾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他口中的这件事,我恰好在王师弟后来的求助消息里大致了解过。此刻听他详细道来,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
那是一个普通的傍晚,王师弟刚准备收摊,就被隔壁麻辣烫店的老板娘哭喊着拉走了。她的孩子小宝,一个七八岁的傻孩子,傍晚在家门口水渠边玩时突然傻傻站着不动了,目光呆滞,怎么叫都没反应。送到医院,医生也只说是受了惊吓精神障碍,开了些安神的药毫无效果。
王师弟赶到时,那孩子已经连续几天像植物人一样躺着了。他观察后,便明白是走丢了一魂,而丢魂的地点,很可能就在他家附近那条不算宽、水质有些浑浊的小水沟边。这条水沟是附近居民排放生活污水的地方,常年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水面上漂浮着各种垃圾。
"你当时费了老鼻子劲了吧?" 我抿了口茶,问道。其实不用问也能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棘手。
王师弟露出一个心有余悸又略带尴尬的表情:"别提了师兄!我当时硬着头皮开了天眼符才看清楚情况。那小宝的一魂,就在水边来回溜达,那模样,又茫然又害怕。可每次他想离开水面远点,就惨叫疼得像被开水烫!我当时就觉着水里不对劲了!"他的声音因为回忆而微微发颤。
讲到这里,王师弟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后怕:"我借着天眼符仔细往水底一看…我的乖乖!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就漂在水面下!那头发湿漉漉地漂着,不断往下滴水珠!最关键的是那眼睛,通红通红的,全是血丝,直勾勾盯着岸上的小宝那缕魂!看见我看它,那玩意儿嘴角都裂开了,露出的笑…我的天!我当时腿肚子都抽了一下!"他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腿,仿佛那恐惧还残留在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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