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从洞顶轰然砸落,祁夜抱住林暮向侧面翻滚,险险避开。奥利维亚——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那个存在——站在崩塌的洞穴中央,红袍在能量乱流中猎猎作响,嘴角挂着非人的微笑。
"你们真以为能赢?"她的声音如同千百人同时低语,"深渊之眼存在了三十七个世纪,比你们可悲的家族历史长十倍!"
林暮手中紫光暴涨,一道巫术锁链射向对方,却在接触红袍前被无形的屏障弹开。祁夜趁机完成一个复杂手印,祭坛残余的能量汇聚成银白光矛直刺敌人心脏。
奥利维亚只是轻轻抬手就抓住了光矛:"可爱的新手把戏。"她手指收拢,光矛碎成星芒,"你们的星月之力还未成熟,就像..."
她的话戛然而止。林暮不知何时已经闪现到她身后,手掌贴在红袍背心——不是普通的巫术攻击,而是带着银白色纹路的新力量。
"就像这个?"林暮的紫眼睛完全变成了星月交融的银紫色。
奥利维亚的身体剧烈抽搐,一道黑影从她七窍中溢出,在半空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真正的奥利维亚瘫软倒地,而那个人形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啸:
"不可能!你怎么能触碰本源之力?!"
祁夜没有浪费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他双手合十,法杖悬浮于前,吟诵出古老的星辉咒语——但经过星月融合改造后,咒语产生了质变。银白色的能量风暴席卷整个洞穴,将黑影团团围住。
"你以为埃德加为什么对我们如此执着?"林暮走到祁夜身旁,两人肩并肩站立,"因为他早就知道——"
"——暗月家族的诅咒其实是封印。"祁夜接上他的话,"而你体内封印的,正是最初的星月血脉。"
黑影疯狂冲撞着能量牢笼:"荒谬!星月血脉早已断绝!"
林暮抬起手,银紫色纹路从指尖蔓延至全身:"那这是什么?"
他突然抓住祁夜的手,两人的能量完美交融。一道前所未有的光柱冲天而起,穿透层层岩壁直抵夜空——恰好与天穹中交汇的双月相连。
黑影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嚎叫,在纯净的星月之光中灰飞烟灭。
洞穴的崩塌加速了。
"走!"祁夜拉起昏迷的奥利维亚,林暮则激活了提前布置的传送符文。三人刚刚被紫光包裹,整个祭坛就彻底坍塌,千年古迹毁于一旦。
——
他们出现在城郊的小山坡上,远处阿尔卡迪亚的灯火依稀可见。奥利维亚呼吸平稳,但尚未苏醒。祁夜检查了她的状况:"只是魔力透支,没有生命危险。"
林暮望着远处渐渐消散的光柱,表情复杂:"所以...我从来不是什么'诅咒携带者'。"
"是血脉继承者。"祁夜轻声说,"埃德加一定早就发现了这点,所以才会在你们家族血脉中下咒,防止真正的星月之力觉醒。"
夜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袍。林暮的银紫色纹路已经褪去,但祁夜能感觉到他体内的能量与之前截然不同——更纯净,更强大,也更...古老。
"这意味着什么?"林暮转向祁夜,月光映照着他罕见的迷茫表情,"我不是纯粹的暗月,也不是星辉...那我算什么?"
祁夜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你是林暮。这就够了。"
简单的话语似乎打破了某种无形屏障。林暮突然将祁夜拉入怀中,两人的唇瓣在月下相贴。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激烈或试探,而是带着某种确认与归属的温柔。
分开时,林暮的额头抵着祁夜的:"无论血脉如何,我选择与你同行。"
远处传来魔法生物的鸣叫,提醒他们危险尚未结束。祁夜背起奥利维亚:"先回安全屋。深渊之眼不会就此罢休。"
林暮点头,却在迈步前突然僵住。他捂住胸口跪倒在地,银紫色纹路再次浮现,这次却伴随着剧烈疼痛。
"林暮!"
"没...事..."林暮咬牙挤出两个字,"新力量...在适应..."
祁夜立刻构筑出一个临时魔法阵,将两人笼罩其中。他引导着自己的能量流入林暮体内,帮助稳定那些躁动的银紫色纹路。过程中,他"看"到了令人震惊的景象——林暮的魔法回路正在重组,古老的星月符文在血脉中逐渐苏醒。
"需要时间让你完全掌控这股力量。"祁夜忧虑地说,"但深渊之眼肯定会趁你虚弱时..."
"那就给他们一个惊喜。"林暮虚弱但坚定地笑了,"我们不是有精灵盟友吗?"
当夜,他们在安全屋制定了大胆的计划。奥利维亚在黎明前醒来,提供了关键情报:深渊之眼在城北古堡建立了新据点,准备在双月能量未散时完成埃德加未竟的仪式。
"他们抓走了十二个纯血统法师和巫术师,"奥利维亚揉着太阳穴说,"包括星辉和暗月家族的成员...计划用他们的血强行开启星月通道。"
祁夜和林暮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地方——星辉家族圣地"晨星之殿",那里保存着最完整的原始星图,正是进行此类仪式的理想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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