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久蹲下身,指尖拂过龟甲的裂纹。当他的血滴落在上面时,龟甲突然亮起,投射出一段影像——太初六神与十二神国之主对峙的画面,为首的烛龙手持长明权柄,声音响彻混沌:“若世界为牢笼,那我们便做打破牢笼的先驱。”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叶婵宫喃喃道,“太初六神不是在遮掩秘密,而是在寻找破局之法。”她掌心的“无限”权柄玉佩突然飞起,贴在龟甲上,“鹓扶的权柄能解读这段影像。”
随着玉佩融入,影像变得清晰。众人看到了更震撼的一幕:所谓“世界最大的秘密”,是混沌之外存在着更高维度的“观测者”,而神国与牢笼,不过是观测者设下的实验场。太初六神试图反抗,却被观测者重创,只能留下传承,等待后世能集齐权柄的人。
“观测者……”李长久握紧了拳头,体内的帝俊残念再次躁动。这次不再是反抗,而是某种同源的愤怒——原来前世的陨落,并非偶然。
就在这时,混沌深处传来笑声,阴冷而嘲弄:“不错嘛,居然能看懂这些。”一道黑影从灰雾中走出,身形与李长久有几分相似,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可惜,你们太晚了。”
“假暗!”司命厉声喝道,时间权柄瞬间展开防御。这个由地球人类制造的“全能者”,竟也跟着闯入了混沌。
假暗晃了晃手,掌心浮现出星辰纹路:“雷牢的牺牲很感人,但他不知道,裂隙越大,我能借用的观测者力量就越多。”他随手一挥,数道星辰光束射来,陆嫁嫁挥剑格挡,却被震得手臂发麻。
“他在模仿我们的权柄!”赵襄儿展开空间权柄,将众人转移到龟甲后方,“而且威力更强。”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体内三足金乌虚影冲天而起:“那就让他看看,真正的权柄不是模仿得来的!”他将太明、时间权柄交织,再引动龟甲上残留的长明权柄气息,一道灼热的光束直冲假暗。
假暗冷笑一声,同样使出“太明”权柄,两道光束碰撞,混沌都在震颤。“你的权柄不完整。”他步步紧逼,“帝俊的残念在拖你后腿,不如彻底融合,或许还有一战之力。”
这正是李长久最忌惮的——接纳帝俊,意味着可能失去自我。但看着身旁众人浴血奋战的身影,他忽然笑了。
“谁说要融合?”李长久体内爆发出新的力量,那是属于“李长久”自己的、在无数次生死中磨砺出的意志,“他是我的过去,不是我的枷锁。”三足金乌虚影与他本人重合,眉心同时亮起帝俊神纹与属于“羿”的射日印记,“太明为引,时间为线,轮回为结——给我破!”
这一击融合了他三世的力量,更借由宁小龄的轮回权柄、赵襄儿的空间权柄、陆嫁嫁的剑势、叶婵宫的生命权柄……所有人的力量汇聚成一道光柱,穿透了假暗的星辰防御。
假暗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空洞:“不可能……观测者说过,没人能打破我的权柄……”
“因为你不懂。”李长久走到他面前,声音平静,“权柄的强弱,从不在力量本身,而在使用它的人。”
随着假暗消散,混沌开始剧烈震动。龟甲上的最后一段影像亮起:烛龙的声音再次响起:“牢笼已破,前路自择。是重筑神国,还是走向未知……全看你们。”
李长久回头望去,众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却眼神明亮。陆嫁嫁收剑入鞘:“我想回谕剑天宗,教弟子们新的剑术。”宁小龄晃了晃同心结:“我要去古灵宗,让轮回不再只是惩罚。”赵襄儿望着混沌之外:“赵国要重建,但我更想去看看,母亲从未见过的世界。”
李长久笑了,伸手握住最近的陆嫁嫁的手,又被宁小龄和赵襄儿一左一右拉住。叶婵宫、司命、邵小黎……所有人的手都握在一起。
“那就一起走。”他看向混沌之外那片真正的、从未被观测过的星空,“管它前路是光明还是长夜,我们一起闯就是。”
阳光终于穿透了混沌的最后一层灰雾,照在他们紧握的手上。新的世界,正在他们脚下缓缓展开。
穿过混沌的边界,眼前是一片从未被记载的星海。无数星辰如同刚刚诞生的火种,在深邃的虚空中缓缓旋转,偶尔有流光划过,那是尚未成形的法则在迁徙。
“这里连空气都带着新生的味道。”邵小黎舒展双臂,洛神的神力让她与这片星海产生奇妙的共鸣,衣袖拂过之处,竟有细碎的星子凝成花环,落在她发间。
李长久低头看了看掌心,三足金乌的虚影已变得柔和。自混沌一战后,帝俊的残念不再躁动,反而与他的意识渐渐融合,像是一位沉默的老友,偶尔在他冥想时送来几句跨越万古的低语。“叶师姐,”他忽然开口,“太初六神留下的影像里,提到过‘观测者’的来历吗?”
叶婵宫正指尖轻点,逗弄着一只从星云中钻出来的、形似白泽的小兽,闻言摇摇头:“只说他们来自‘界外’,以世界存亡为戏。但假暗消散前那句‘地球人类’,倒是提醒了我——或许观测者,就是你我前世所在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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