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让众人都沉默了。李长久想起前世偶然在古籍中见过的“天圆地方”图,想起那些与修仙界格格不入的“日月轮转”之说,忽然笑了:“管他来自哪里,现在该轮到我们‘观测’他们了。”
话音刚落,前方的星海中突然涌起巨浪。不是水浪,而是由纯粹星光组成的潮汐,浪尖上站着一道身影——竟是雷牢。这位自毁神国的龙神此刻气息微弱,龙角断裂了一只,却依旧握着那半截烛龙遗物。
“你们总算来了。”雷牢的声音带着疲惫,“星海里藏着太初六神最后的布置——一座‘长明殿’,能汇聚所有权柄的力量,映照界外的真实。但看守它的,是原君借木星之力化成的屏障。”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星海中央有一颗巨大的、散发着青芒的星球,正是木星。它的周围环绕着无数藤蔓,藤蔓上结满了类似神国权柄的果实,每一颗都闪烁着“长存”的气息——那是天骥神国的力量。
“原君把自己和木星绑在了一起。”赵襄儿认出了那位掌“共生”权柄的神国之主,“他在等真暗主苏醒,但现在看来,更像是在守护长明殿。”
陆嫁嫁的剑又开始鸣响,这次的共鸣比在混沌中更强烈。她抬头望向木星,忽然道:“那里有剑疯子的气息。”众人一愣,随即想起那位诈死的老人——他或许早就找到了通往星海的路。
正说着,木星表面的藤蔓突然剧烈晃动,一道青芒破空而来,直逼李长久。宁小龄反应最快,轮回权柄展开,将青芒定在半空——那是一支由木星精华凝成的箭矢,箭羽上刻着“天骥”二字。
“是天骥神国的残余力量。”司命指尖划过时间长河的虚影,“他们把对太初六神的怨恨,都记在了我们头上。”
李长久接住那支箭,箭杆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竟浮现出一行字:“长明殿内,有你们寻找的答案。”字迹消散的瞬间,星海中响起无数马蹄声,三匹神驹踏浪而来——黄金、白银、青铜,正是天骥麾下的坐骑,如今成了守护木星的最后屏障。
“看来得闯一闯了。”李长久将箭矢递给陆嫁嫁,“你的剑,该见见老朋友了。”
陆嫁嫁握紧长剑,先天剑体的光芒与星子交相辉映:“正好,我也想问问剑疯子,当年为何要诈死。”
赵襄儿展开九羽折扇,空间权柄在她脚下织成星桥:“走,去看看长明殿里,到底藏着什么能让太初六神守护万古的秘密。”
众人踏着星桥前行,黄金神驹喷出烈焰,白银神驹化作流光,青铜神驹则掀起星尘风暴。李长久等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早已默契地分工——陆嫁嫁斩破烈焰,赵襄儿撕裂流光,宁小龄逆转风暴的轨迹,司命则以时间权柄放缓神驹的动作,叶婵宫与邵小黎护住众人侧翼,而李长久则凝聚太明之力,在星桥尽头劈开一条通往木星的路。
当他们终于踏上木星表面时,看到的是一片由藤蔓组成的森林,森林深处矗立着一座宫殿,殿顶的长明灯无论星风吹拂,始终明亮——那就是长明殿。
而宫殿门前,站着一位白衣老者,正拄着一柄断剑,望着他们露出笑容。正是剑疯子。
“你们来得比我预想的早。”老人声音沙哑,却带着释然,“进来吧,烛龙大人留下的东西,该交给你们了。”
李长久看着他,忽然想起前世在不可观时,师尊偶尔提起的“太初六神的遗憾”。或许这长明殿里,不仅有观测者的真相,还有属于他们每个人的、尚未写完的命运。
星风吹过森林,藤蔓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欢迎这些打破旧秩序的旅人。长明殿的大门缓缓打开,透出温暖的光芒,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脚步。
长明殿内没有想象中的恢弘,更像一间朴素的石室。四壁刻满了星图,中央悬浮着一枚拳头大的晶石,里面封存着一缕跳动的火焰——那是烛龙遗留的“长明”本源,也是所有权柄的源头。
剑疯子走到晶石前,轻轻一拂,星图上的光点突然亮起,组成太初六神的虚影。为首的烛龙开口,声音比混沌中更清晰:“后世能抵达此处者,当知‘观测者’实为初代创世者,他们创造世界后便陷入沉睡,而假暗不过是其残梦所化的执念。”
“残梦?”李长久皱眉,“那真正的威胁是……”
“是创世者苏醒的可能。”玄泽的虚影接过话,他的模样与姬玄有七分相似,“他们一旦醒来,会将不符合初始设定的世界彻底重置,包括你们这些‘变数’。”
叶婵宫指尖的“生命”权柄突然发烫:“所以太初六神留下长明殿,是为了……”
“为了给世界一个选择。”岁菩提的虚影指向那枚晶石,“长明本源能沟通创世者的意识,你们可以选择唤醒他们,接受重置;也可以选择彻底熄灭本源,让世界脱离掌控,自生自灭。”
殿内陷入寂静。唤醒创世者,意味着一切可能回归“正轨”,却也可能失去如今的自由;熄灭本源,世界将彻底独立,却要面对未知的法则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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