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伯打开了记忆的大门,把几十年积压的痛苦与仇恨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这家伙太贪婪、太狠心了,一下子就把我们全家的钱粮全拿走了。我求他留点粮食给我们,他都不答应。”
“我们一家十几口要吃饭,没米吃。这些废纸也没人愿意要。最后我们只好去要饭。”
“那年冬天,我们家饿死了六个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小的,他们都饿死了!”
“后来我老婆给人家做活累病了,没钱买药,就去世了。二儿子偷东西被追,撞车死了……”
说到过去的伤心事,荣伯早已没了眼泪,多少年的悲伤在他脸上已经看不出来。
同样的话他也对很多人说过。
现在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但在顾邦他们听来却沉甸甸的。
躲在角落里的方丽娟哭得像个泪人,泣不成声。
顾邦脸色铁青,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小日子在相江岛犯下的滔天大罪,怎么也无法原谅。
家仇国恨,我们必须报仇。
顾邦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渡边左雄现在在哪里?”
王保一回答:“他现在是渡边集团的老总,最近已经到了相江。”
荣伯说:“听说你们能收账,能不能帮我把这个账收回来?”
顾邦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眼神更加坚定。
“我们向来是有债必讨,没人能逃过。就算他是小日子,我也帮你把这笔债讨回来!”
荣伯站起来要鞠躬感谢。
顾邦赶紧扶住他。
“我找了不少人,他们都说管不了,说时间太久了,管不了。”
“你们真是好人,谢谢你们。”
荣伯很高兴,唠唠叨叨说了好多。
顾邦觉得他像是回光返照一样。
“保一,你送荣伯去医院看看吧。”
荣伯直摆手:“不去不去,我没钱。”
顾邦指着那一箱子军票说:“荣伯,你有得是钱呢。这箱子里六十多万块钱,可值钱啦。”
“真有这事?”
“千真万确,够你一辈子花。我现在就先拿钱把你的军票全买过来,一百万够不够?”
“太多了太多了。”
顾邦说:“你还会有更多钱的,渡边左雄会连本带利赔给你。”
于是王保一就把荣伯送去医院了。
顾邦坐下抽了根烟,开始琢磨怎么对付渡边左雄。
呜呜呜……
方丽娟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顾邦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方丽娟边哭边说:“邦哥,你一定要帮帮荣伯。”
顾邦答道:“我会帮的。”
方丽娟追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正规渠道的办法肯定是没用了。
现在的渡边左雄已经从战犯变成了集团总裁,应该是个有权有势的人物了。
顾邦脸色阴沉。
“可能得用一些违法的手段。”
违法的手段?!
本来方丽娟听到了应该很高兴,这下算是抓到顾邦准备犯罪的证据了。
但她此刻却没有一丝喜悦。
面对啯仇家恨和荣伯一家的悲惨遭遇,法律显得如此无力。
法律从前都没能保护他,又怎能指望法律再去保护伤害过他的人?
方丽娟第一次违背了自己的差佬原则。
她决定不举报。
中环。
高楼大厦林立,车辆穿梭不息。
顾邦他们正坐在街角的咖啡馆里,盯着对面的大厦。
渡边左雄就在那里面。
飞机有点不服气。
“那个老家伙都八十六岁了,好好地待在家里不出来不行吗?非得到相江来。”
顾邦抬头看着那座大厦。
渡边左雄应该是在某一层悠闲享乐,透过玻璃看着维多利亚港,欣赏着相江的风景。
他猜测:“作恶的人总喜欢回到犯罪现场回味自己的罪行,享受那种逃脱惩罚后的成就感,享受那份罪恶感。”
飞机愤怒地说:“妈的!大哥我去把他干掉。”
阿苏劝道:“渡边左雄对自己的命看得特别重,他改造了自己的住所,雇了一堆保镖保护自己。你连进入大厦都不容易,更别说靠近他然后杀了他。”
这段时间大家也对渡边左雄的情况有所了解。
这个老家伙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生怕有人找他报仇,所以防护措施做得相当严密。
飞机瞪着眼睛说:“操,我要把这整栋楼都炸了。”
“不能炸楼。”
顾邦摇了摇头。
“楼里还有很多相江居民,不能牵连无辜的人。”
飞机急得直跳脚:“那个老家伙跟乌龟似的,缩在大楼里不出来,咱们冲进去抓他。”
顾邦拍了拍飞机的肩膀:“冷静点,飞机,总会有办法的。”
顾邦花了积分查了渡边左雄的资料,清楚这家伙的情况。
“渡边左雄这老东西虽然怕死,但也不是铁打的。他也喜欢一些东西。”
“他每个月都会在固定时间去中环的一家高级日料店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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