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彦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他强压下心头的狂喜,仔细翻看着那些账目和名册,越看越是心惊!这哪里是简单的走私账目?这分明是一张足以将大半个北境边防和部分朝堂重臣拖下水、甚至动摇国本的巨网!牵扯之广,利益之深,令人胆寒!难怪凤远山能稳坐左相之位多年!这老狐狸,竟藏了如此要命的护身符!
“伯爷……” 刘文彦的声音有些干涩,“此物……太过烫手了。”
“正因烫手,才显出远山投效殿下的诚意!” 凤远山急切地低声道,“殿下志在天下,欲成大事,岂能无雷霆手段?此物虽险,然若运用得当,可为殿下扫清多少障碍?更可借此钳制北境某些……摇摆不定之人!远山别无他求,只求殿下能保我平安,许我……他日手刃仇敌!”
刘文彦看着凤远山眼中刻骨的仇恨和疯狂,缓缓合上了紫檀木匣的盖子。这的确是一份无法拒绝的“投名状”,也是一把双刃剑。
“伯爷的诚意,在下定会如实禀报殿下。” 刘文彦站起身,神色郑重了许多,“殿下素来爱才重诺。伯爷静候佳音便是。此物,在下先代为保管。” 他拍了拍匣子。
凤远山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脸上露出病态的潮红:“多谢先生!多谢殿下!远山……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文彦带着那个沉重的紫檀木匣匆匆离去。凤远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府门外,脸上谄媚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怨毒和一丝癫狂。
“凤清歌……三房……还有九皇子……你们等着!有朝一日,我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他枯瘦的手指深深抠进窗棂的木屑里,留下几道狰狞的抓痕。
皇宫,凤仪宫。
凤清歌在宫女的引领下步入正殿。皇后沈明澜并未在正座,而是坐在临窗的暖榻上,穿着一身家常的明黄色凤纹常服,神色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但那双眼睛依旧保持着皇后的威仪与清明。她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臣女凤清歌,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凤清歌依礼下拜。
“快起来,赐座。” 沈明澜的声音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听闻你前些日子受了伤,身子可大好了?”
“多谢娘娘挂念,已无大碍。” 凤清歌在绣墩上坐下,目光飞快地扫过皇后略显苍白的脸色和她面前那碗药。那药味……似乎有些不对?
“那就好。” 沈明澜微微颔首,示意宫女将药端下去,目光落在凤清歌身上,带着审视与一丝复杂的情绪,“昭华……你可知,本宫为何急召你入宫?”
“臣女愚钝,请娘娘示下。” 凤清歌垂眸。
沈明澜沉默了片刻,殿内落针可闻。她忽然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本宫收到密报,太后……在慈宁宫‘礼佛’期间,秘密接见了一个人。”
凤清歌心头一跳,抬眸看向皇后。
沈明澜一字一顿,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重如千钧:
“北苍国师,拓跋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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