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失与拔速离的死亡剃刀:**
习失勒住躁动的战马,冰冷的铁面甲下,目光扫过前方升腾的数道黑烟。那是一座刚被“梳理”过的西夏村落,残垣断壁间,偶尔传来垂死的呻吟和士兵兴奋的呼喝。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肉味、血腥以及……财富的味道。
“拔速离,你那边如何?”习失的声音透过面甲,沉闷如铁石相击。
拔速离甩了甩弯刀上粘稠的血浆,狞笑道:“一群待宰的羔羊!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粮仓满了三车,金银细软够儿郎们乐呵一阵。青壮?哼,敢瞪眼的都宰了,剩下的……正好给大军当苦力,填壕沟去!”他踢了踢马腹,褡裢里金器碰撞,发出悦耳的脆响。周围的骑兵个个马鞍旁都挂着鼓鼓囊囊的包裹,脸上是劫掠后的餍足与嗜血的亢奋。**这就是宗翰将军许诺的“福利”——用西夏人的血肉和财富,铸就金军的无敌锋刃!**
他们的行动已臻化境。黎明前的黑暗是最好的掩护,或是黄昏最后一缕光线的欺骗。目标选定,便如毒蛇出洞,**无声无息,却致命无比**。连发弩的机括声是唯一的“问候”,密集的箭雨瞬间将寨墙上的哨兵钉成刺猬。紧接着,是**撼动大地的闷响**——身披双层重札甲、如同移动堡垒般的“铁浮屠”预备队,用裹铁的巨大撞木,狠狠砸向脆弱的寨门!木屑纷飞,门栓断裂的刺耳声,宣告着地狱的降临。
骑兵如潮水涌入,见人便砍,遇财即抢。**抵抗?** 那是勇士的荣耀,也是速死的门票。弯刀划过脖颈的噗嗤声,长矛捅穿胸膛的闷响,伴随着西夏人临死的惨嚎,构成一曲残酷的掠夺交响。存粮、牲畜、布匹、甚至女人身上值钱的饰物……一切有用的、值钱的,都被席卷一空。位置好的堡寨,插上金军的黑旗,成为钉在**中卫府**外围的毒刺;偏僻无用的?一把火!冲天的烈焰是金军留下的名片,滚滚浓烟是绝望的烽火,日夜不息地灼烧着西夏人的神经,将恐慌的瘟疫散播到每一个角落。
仅仅数日,**中卫府**方圆百里,**生机尽灭,化为白地**。西夏苦心经营的地方防御,在绝对的力量和冷酷的效率面前,如同沙堡般崩塌。习失和拔速离,就是那两柄最锋利的剃刀,刮掉了西夏在**中卫府**最后的屏障与血肉。
**苦水河谷:寂静的屠宰场:**
然而,真正的致命一击,深藏在通往西夏心脏的咽喉——**苦水河谷**。
这里的地形是天然的坟场。狭窄的谷道蜿蜒在风化的土山峭壁之间,壁立千仞,寸草难生。阳光吝啬地洒落,大部分区域笼罩在令人心悸的阴影中。唯一能通行大军的河滩地带,如今布满了**狰狞的陷阱**:看似平坦的沙地下,是深达数尺、底部插满削尖木桩的陷马坑;不起眼的草丛中,绷紧的牛皮索等待着绊断疾驰的马腿;谷口两端,粗大的原木被削尖,制成简陋却坚固的拒马墙,后面是严阵以待的金军强弓手。
而在两侧陡峭、布满风蚀洞穴和深邃沟壑的高地上,习失和拔速离最精锐的五千伏兵,如同融入岩石的毒蝎,静静蛰伏。他们手中,是来自登州杨靖、经由昌隆号秘密通道源源不断输送来的**杀人利器**:劲力惊人的连发弩,弩匣压满了闪着寒光的精钢箭簇;还有那让西夏人闻风丧胆的**甩手雷**——铸铁外壳,内填猛火药与碎铁,一根短捻,点燃后嘶嘶作响,如同毒蛇吐信。
“来了。”崖顶暗哨的低语通过口哨传递。谷口,一小队西夏骑兵正策马狂奔,显然是**中卫府**派出的最后一批求援信使。他们脸上写满焦急与恐惧,拼命抽打着坐骑,只想尽快冲出这死亡之地。
就在他们踏入河谷中段最狭窄处的瞬间——
“放!”拔速离冷酷的命令如同冰锥刺破寂静。
**嗡——!**
数百张连发弩同时激发,密集的破空声汇成一片死亡的蜂鸣!箭矢如同黑色的暴雨,从两侧崖顶倾泻而下!瞬间,人仰马翻!战马的悲鸣与士兵的惨叫被箭矢入肉的噗噗声掩盖。侥幸未被射中的骑士惊恐地勒马,试图寻找掩体。
但更深的绝望降临。
**嗤——嘶——!**
数十个冒着青烟的黑点,带着刺耳的尖啸,从天而降!
**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狭窄的河谷中反复回荡、叠加,形成恐怖的音浪!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破碎的铁片和碎石如同死神的镰刀,无差别地收割着生命!**人的肢体、马的残骸、破碎的盔甲,在爆炸的冲击波中被高高抛起,又混合着血雨和沙石狠狠砸落!** 河谷瞬间变成了沸腾的血肉磨坊!侥幸躲过箭雨和爆炸的零星幸存者,魂飞魄散地向谷口逃窜。
“关门。”习失的声音毫无波澜。
谷口拒马后的金军弓箭手冷酷地拉满弓弦。密集的箭雨再次覆盖。最后几声绝望的惨叫后,河谷重归死寂,只留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硝烟味和遍地狼藉的残骸。几匹失去主人的战马在血泊中哀鸣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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