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兰被他这轻佻的态度气得胸口起伏,刚才那点复杂的悸动瞬间被怒火取代。她猛地站直身体,高跟鞋让她比何西门还略高一点,带着一种压迫感:"何西门!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冰蓝色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老爷子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知道知道,"何西门摆摆手,一副嫌她聒噪的样子,"所以我这不是出来了吗?再待下去,我怕老爷子被你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又吓晕过去。"他无视司马兰瞬间铁青的脸色,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忽然道:"啧,司马总监,你这脸色...比老爷子还难看。肝火太旺,气滞血瘀,再熬下去,小心内分泌彻底罢工,提前十年更年期。"
"你!"司马兰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这痞子刚救完人,转头就能把人气死!她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职业素养让她迅速抓住他话里的关键信息:"你懂这个?"她指的是内分泌。
何西门挑眉,伸出三根手指,做了个捻针的动作:"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专治各种...不服。"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尤其是美女的各种...小烦恼。"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带着点促狭的欣赏,"看你印堂发暗,眼带血丝,说话中气不足还带火药味,典型的‘七情郁结,肝气犯胃’之象。最近是不是失眠多梦,烦躁易怒,还...嗯,那个不太准时?"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极快,带着点模糊的暧昧音调。司马兰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一半是羞恼,一半是被戳中心事的狼狈。她确实被集团近期几个大项目的压力和欧阳家的风波搅得寝食难安,生理期更是紊乱得一塌糊涂。但这种事被一个男人,尤其是这个嬉皮笑脸的痞子当众点破...
"闭嘴!"司马兰几乎是咬着牙低吼出来,冰封的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底下真实的羞愤,"我的事不用你管!"
"行,不管。"何西门从善如流地点头,双手插进裤兜,转身就作势要走,"那我回去睡觉了,累死小爷了。"
"站住!"司马兰几乎是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为什么叫住他?是担心老爷子的后续?还是...怕他就这么走了?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心惊。
何西门停步,慢悠悠地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欠揍的笑意:"怎么?司马总监还有何指教?想请我吃宵夜?"
看着他这副惫懒模样,司马兰心头那股无名火又蹿了起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一个念头迅速成型——报复!对,就是报复!这混蛋刚才在房间里那样驱赶她,现在又当众让她难堪...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何西门,"司马兰重新挺直脊背,努力恢复冷艳高管的姿态,下巴微扬,"你刚才耗费的体力,是为了救欧阳家的掌舵人。作为集团高级总监,我有责任确保你得到妥善的...休养。"她刻意在"休养"二字上加重语气,冰蓝色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跟我走。"
"去哪?"何西门挑眉。
"请你吃饭。"司马兰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绝对称不上善意的弧度,"算是...‘报答’你的‘辛劳’。"她特意强调了报答二字。
何西门乐了,他当然看出这女人眼底的"杀意",但疲惫的身体和空空如也的胃袋让他从善如流:"恭敬不如从命。不过..."他指了指自己身上廉价的T恤和裤子,"司马总监请客,我这身行头,会不会拉低你米其林三星的格调?"
"少废话!"司马兰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得蹬蹬作响,"跟上!"
黑色的跑车在深夜的街道上飞驰,引擎的轰鸣也压不住车厢内诡异的沉默。司马兰紧绷着脸开车,目光直视前方,仿佛旁边坐着的不是个人,而是什么需要高度戒备的危险物品。何西门则懒洋洋地瘫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了他体内经脉的隐痛。
车子最终没有开往任何一家顶级餐厅,而是停在了一个颇为高档、环境清幽的私人会所门口。司马兰显然是这里的常客,门童恭敬地称呼她"司马小姐",目光好奇地掠过她身后穿着随意的何西门。
包间是典型的东方雅韵风格,竹帘半卷,窗外是精心打理的小庭院,潺潺流水声隐约传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服务生奉上菜单便悄然退下。
司马兰将厚厚的皮质菜单推到何西门面前,语气冷淡:"点吧。想吃什么,随便点。" 一副"吃不死你"的表情。
何西门看也没看那本精致的菜单,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包间的陈设,目光落在角落小几上那套紫砂茶具上。"司马总监的‘报答’,就只是让我填饱肚子?"他收回目光,看向司马兰,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未免太没诚意。"
"你还想怎样?"司马兰警惕地眯起眼。
"治病。"何西门吐出两个字,身体微微前倾,隔着红木餐桌看向她,"不是说报答吗?我看你病得不轻,正好,医者仁心,给你来个现场食疗,药到病除,包君满意。这顿饭,就算诊疗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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