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一片白茫茫的死寂世界。大雪覆盖了一切,只有枯树的枝桠像鬼爪一样伸向灰蒙蒙的天空。
刘然然根据卦象指示,迅速辨明了方向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西边走去。
积雪没到她的小腿,冰冷瞬间渗透进单薄的破棉裤。
冷的她开始颤抖,但她依旧坚定的前行
一步,两步,十步……五十步……
她走得艰难,胃部的绞痛和身体的虚弱让她几次险些摔倒,但她咬着牙,凭借一股惊人的意志力支撑着,心中默数着步数。
张大牛护着妹妹,和赵氏一起搀扶着张老汉,也跟了出来。
他们远远站着,看着刘然然在雪地里艰难前行,眼神复杂
目光里充满了怀疑、恐惧,还有一丝未曾察觉的、微弱的紧张期待。
九十步,九十一,九十二……
到了!百步左右!
刘然然停下来,环顾四周。这里离他们的破屋已经有一段距离,靠近一片枯死的灌木丛。
几棵老树正在这雪地里歪歪扭扭地立着,树下堆积着厚厚的雪和枯枝烂叶。
卦象说“枯木逢春”……哪一棵是“枯木”?
她的目光急速扫过,最后定格在一棵最粗壮、但显然已经彻底枯死、树身甚至有个巨大裂缝的老树根部。
那里,积雪似乎有被轻微扰动过的痕迹,不像风吹的自然状态。
就是那里了!
希望近在眼前!刘然然眼中爆发出光彩,她几乎是扑了过去,不顾一切地用手扒开树根周围的积雪和枯叶!
“你疯了!?”张大牛看到她徒手拔雪的动作忍不住喊道,心里觉得她果然还是疯了。
但下一秒,他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刘然然扒开浮雪和一层薄土,枯树根下一个不起眼的、被巧妙隐藏的洞口露了出来!
洞口边缘光滑,还带着些细微的爪痕!
是鼠洞!而且是个不小的鼠洞!
刘然然心脏砰砰狂跳,拿起那半截镐头,开始拼命地沿着洞口挖掘!
冻土很硬,她没什么力气,挖得很慢,很艰难,额角很快渗出了虚汗,混合着雪水往下淌。
张老汉的眼神彻底变了!
他推开搀扶他的赵氏,拄着棍子快步走上前几步,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个洞口,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张大牛也愣住了,下意识松开了护着妹妹的手,张小草也忘了害怕,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
“吭哧……吭哧……”只有铁镐头挖掘冻土的沉闷声响和刘然然粗重的喘息。
挖了约莫一尺深,镐头忽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不同于泥土的东西!
刘然然精神大振,改用双手小心地去掏。
很快,一个由细软干草和羽毛垫衬得暖暖和和的小小“粮仓”,出现在了坑底!
里面赫然是——一小堆饱满的、黄澄澄的栗子!还有不少干瘪却未腐坏的野果核、一些看不出种类的草籽!
数量虽然不多,但省着点,足够这一家五口熬过两三天的命了!
“真……真的……”刘然然看着那堆救命的粮食,声音哽咽了
一直强撑着她的那口气一松,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雪地里,冰冷的雪刺痛了她的皮肤,她却仿佛感觉不到
她只是坐在雪地里看着那堆粮食,又是哭又是笑,像个傻子。
张老汉一个箭步冲上前——几乎看不出那是一条瘸腿老人能有的速度
他颤抖着伸出枯瘦的手,抓起一把栗子,那饱满坚实的触感让他老泪纵横!
“粮……是粮!老天爷……开眼了啊!”他嘶哑地吼着,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激动。
张大牛彻底呆住了,看着坐在雪地里又哭又笑的母亲,看着阿爷手里金黄的栗子,再看看那个鼠洞,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他的恨意还在,但一种更强烈的、名为“生存”的渴望,以及巨大的震惊和迷茫,覆盖了这个小小少年的一切。
赵氏也捂着嘴,眼泪哗啦啦地流,是为这个家绝处逢生的喜悦,也是为这个“娘”似乎有好转的迹象而哭。
张小草挣脱了哥哥,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看着那堆栗子,小声地、怯怯地咽了口口水,然后伸出冰冷的小手指,轻轻碰了碰刘然然沾满泥土和雪水的手。
“娘……不哭……”
那只冰冷的小手,和那细弱气息的安慰,像一道暖流,瞬间击中了刘然然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抬起头,看着围过来的家人
他们的眼神依旧复杂,充满了震惊、茫然、残留的恐惧,但至少,那纯粹的、凝固的恨意,裂开了一道缝隙。
透进来的,是生的希望。
刘然然抹了把脸,混着泪和冰水,她看向张老汉,声音坚定:
“爹,把粮食收好。我们……能活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望向灰霾的天空,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们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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