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宁失踪的消息,是艺术学院的辅导员打来电话时才被柳艾彼知晓的。
“柳老师,您最近见过苏清宁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焦急。
“她已经两天没去上课了,宿舍也没人,同学说她最后去的地方是您的工作室……”
柳艾彼握着听筒的手指猛地收紧,听筒硌得掌心生疼。
“她两天前下午就离开工作室了,说要去画室练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们也不确定,已经报了警……”
辅导员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柳艾彼的耳边只剩下“嗡嗡”的鸣响。
挂了电话,他呆坐在椅子上,眼前反复闪过苏清宁离开时的样子。
她背着画板,脚步轻快,走到门口时还回头冲他笑了笑,说:
“柳老师,明天见。”
“哥,怎么了?”
柳如烟端着水果盘从厨房出来,看到他脸色煞白,连忙放下盘子走过来。
“你的脸好白,是不是不舒服?”
“清宁……失踪了。
已经两天了。”
柳如烟的瞳孔微微一缩:
“失踪?怎么会?她那天不是说去画室了吗?要不要……要不要报警?”
“学校已经报了。”
柳艾彼站起身,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
“她一个女孩子,晚上去废弃画室……太危险了。”
“废弃画室?”
柳如烟眨了眨眼,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是不是老教学楼地下室那个?我以前听同学说过,那里阴森森的,晚上都没人敢去。”
柳艾彼停下脚步:
“你去过?”
“没有啊。”
柳如烟低下头,拨弄着衣角。
“就是听别人说的。
哥,你说……她会不会是自己躲起来了?”
柳艾彼没接话。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空荡荡的街道,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沈清逸的案子还没破,苏清宁又失踪了,这两个女孩都和他有着牵扯,这难道只是巧合?
他的目光落在窗台上那盆被精心照料的绿萝上,叶片上还挂着水珠,是柳如烟早上刚浇过的。
他突然想起,苏清宁失踪那天,柳如烟说自己“头疼得厉害”,在家睡了一下午,晚饭时才精神好些。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用力按了下去。他转身抓起外套:
“我去学校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柳如烟立刻跟上。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老教学楼坐落在学校的角落,墙皮斑驳,爬满了爬山虎。
地下室的入口被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挡着,门虚掩着,露出一条漆黑的缝隙。
警方已经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姜玉华和赵风心正站在门口低声交谈。
看到柳艾彼,姜玉华的目光顿了顿,走了过来。
“柳先生。你来得正好。”
“清宁她……”
柳艾彼的声音发颤。
姜玉华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景象。
铁门被完全拉开,昏暗的地下室里,手电筒的光柱在空气中晃动,照亮了散落一地的画具。
而在画室中央,那块被画布盖着的东西,轮廓清晰得让人窒息。
柳艾彼的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柳如烟死死扶住。
“哥……”
柳如烟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抖得像筛糠。
“那不是……不是清宁吧?”
凌安从里面走出来,摘下沾着灰尘的手套,脸色凝重:
“死者女性,年龄与苏清宁吻合,后脑有钝器击打伤,初步判断为致命伤。
死亡时间大概在两天前晚上8点到10点之间。”
他顿了顿,看向柳艾彼。
“现场被清理过,但我们在死者头发里发现了微量定影液成分,品牌和你工作室用的一致。”
定影液?
柳艾彼的脑子“嗡”的一声。
苏清宁那天离开时,确实帮他收拾过暗房,手上可能沾到定影液,但头发里怎么会有?
除非……她遇害前,接触过带着定影液的人或东西。
“还有这个。”
赵风心走过来,手里拿着证物袋,里面装着半个模糊的鞋印拓片。
“画室窗台上有半个36码的女性鞋印,鞋底花纹很特别,像是某种新款帆布鞋。”
柳如烟的呼吸猛地一滞,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
她今天穿的是双白色帆布鞋,36码,是上周刚买的新款。
姜玉华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她的鞋子,又转回到柳艾彼身上:
“柳先生,苏清宁失踪前,除了去画室,还和谁接触过?”
“她离开工作室后就直接去画室了,她说晚上要在那里赶画稿。
对了,她提过……最近好像有人跟踪她。”
“跟踪?”
赵风心立刻追问。
“她说是谁了吗?”
“没有。”
柳艾彼摇了摇头。
“她说对方总穿着白裙子,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白裙子?
姜玉华和赵风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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